他的语气太过认真,认真到好像他已经知道如果她和霍隽纠缠下去结果必然不好一样。
季夏槐心中一动,想到自己突如其来的预知视角。
“小舅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斟酌着问。
如果是其他人,她说不定有所保留,但是是自己的亲人,季夏槐很想确认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其实从心底里她是希望的,能有个同伴就好了,这两天她过得实在太迷茫了。
因此,问出这话时,她眼底藏着隐隐的期盼。
季景冶一愣,对上她的视线。
片刻后,他不确定地问:“难道囡囡你...也知道什么?”
两人都是说一半留一半,仿佛在打什么谜语一样,可是这话一出,双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说不出的激动。
季夏槐险些就要热泪盈眶。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她并不是一个人背负着这些。
半个小时过后,季夏槐和季景冶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我们一家都不过是他们男女主剧情里的炮灰罢了,是这样的是吗?”季夏槐冷笑一声,眼底似燃着火,她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就这么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安排了我们的命运?凭什么我们生来就是炮灰?我不认命。”
季景冶此刻脸上也尽显阴霾,他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自己,不过是为了家人而赎罪罢了。
可他以为报应落到他身上就已经够了,没想到这天道竟然欺人太甚,直接将他们一家一窝端了。
未免太过无耻!
季景冶冷着脸,不禁想到五年前。
五年前季景冶还是浪荡豪门贵公子的时候,某天深夜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从酒吧出来,碰到了路边的一个流浪汉。
那流浪汉大半夜地出现在街道上现在想想其实本就很是奇怪,但那天的季景冶喝得有点醺,加上心情好,在看到流浪汉不小心撞到从酒吧出来的二代们时,他便随手帮了那流浪汉一把。
事毕季景冶本打算事了拂衣去,没想到那流浪汉却突然抓住他的手。
然后季景冶整个人就彻底清醒了。
因为他的脑袋里突然走马观花地闪过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场景。
季景冶本想问问流浪汉这是怎么回事,一抬头却再不见流浪汉的身影。
明明是六月的天,即便是晚上也燥热的夏季,季景冶却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空旷的大街上哪里还有流浪汉的身影?只有手里的纸条显示着自己刚刚并不是在做梦。
第二天季景冶查了附近所有的监控,竟然没有一个监控里捕捉到流浪汉的身影。
季景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于是开始使劲回想他脑子里昨天闪过的画面。
在那些画面里,他渐渐理清楚了一些事情,原来他生活的世界不过是一本小说罢了,而他是这本小说的男二。
季景冶不知道男女主是谁,只知道按照小说剧情,他的结局很是惨烈,甚至因为他,他的家族也会受到牵连。
流浪汉给的纸条上只有一句话,若想改变他和他家族的命运,需要他从此上紫云山灵台寺清修。
季景冶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他不敢把自己的一大家子赌上,即便他其实并不清楚他们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按照纸条上所写,上了灵台寺,一来就是五年。
直到前段时间某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脑海中的剧情开始逐渐完善,剧情中的男女主也浮现出来。
而这个男主他竟然非常熟悉,竟然是霍隽!
与此同时仿佛是对他这些年来忏悔的一种奖励,他解锁了外甥女季夏槐的结局。
季夏槐作为剧情中的恶毒女二,结局显然也不是很好,虽然死不了,但是疯了。
季景冶当即就怒上心头了。
他可以接受自己作为剧情的垫脚石,却不能接受自己的外甥女也和自己同样的遭遇。
季景冶本想冲下山,可又怕万一冲下山是冲动行为反而对季夏槐不利,于是只能赶紧捎信让她上山一趟。
可他没想到,原来他们家的受害者远远不止于此。
季夏槐竟然也已经提前预知了徐喻礼的结局。
“欺人太甚!未免欺人太甚!”季景冶气得一张俊脸五官扭曲,眼角眉梢都沾染上浓重寒意。
季夏槐哼笑了声,安抚他:“小舅舅,既然给了我们预警,这故事走向到底该怎么写自然是由我们做主,至于这破烂剧情,呵。”
霍隽是吧,女二是吧,这狗剧本她不要了还不行?她是疯了还是痴了,会为了霍隽搭上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