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那考官问及自己名姓地址时,心中一时兴起就留了个假名‘温如玉’,还把地址留的是将军府。
不过这事儿一过就忘了,她也没想起来,直到刚才看到这名字才想起。
身旁几个人都指着红榜交谈:
“这一次的名人榜第七位是个生名字啊,以前可从没见过。”
“温如玉?这名字一听难不成是个富家小少爷?”
一位男子听此出声:“诶,不是不是,我给你们说啊,这温如玉听说可是位美人呢。”
另一位也说:“对,我也听说了,前些日在鹿雁湖的诗酒大会上,写出了绝人诗句的那位美人儿,就是这温姑娘吧。”
“那可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子了。”
“可不是嘛,我听当时在场的人说,她仅用一柱香的时间就写出来三幅诗,还听说啊,这姑娘居然还是将军府的人……”
“诶,莫不是孟将军的什麽人?”
“哈哈哈哈这可就不知道了……”
温乔瞧了眼红榜也就走了,留下身後的人还在原地谈笑着。
孟珩,自上次一别,还真是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不过,她可不打算乖乖在扶阳等他回来,既然人走了,她就去找他。
被动可不是温乔的性格,主动发起进攻才是符合她的方式。
回到王府,疏月院里依旧是聚众玩乐的夫人们,温乔走过去,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今天我们不玩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说。”
金灵韵很听话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她:“温姐姐你有什麽事情要说?”
其他夫人也都安静下来,转头看向温乔。
“之前和众夫人商讨的事情,不知道众夫人意下如何?”温乔早就把想将她们带出府的想法告诉她们了,只不过毕竟古代女性的思维是很固化的,所以一时对温乔提出的话不能接受。
可温乔这麽久以来的教化也不是白费的,夫人们虽然没有明确的表态,但也在犹豫。
她们的确不是花瓶,也并不想从此荒废一生在这个王府里。
女人一向是敏感的,她能清楚明白一个男人究竟是爱她还是不爱她,所以她们都知道齐琅是不会对她们上心的。
但是嫁了人再离无疑就是被休,这样的女子一生都会被唾弃,是无德不良。
李夫人第一个开了口:“王妃说的有在理的地方,可是北国从没有哪一个嫁为人妇的女子离了夫君不被视为弃妇的,更没有能让女子能在酒楼这样的地方当老板的先例……”
一旁的陆夫人也思考了会儿说:“没错,王妃是在替我们着想,可是有太多的阻拦在眼前。”
温乔预料到她们会这样说,也不着急,会有顾虑就说明已经被说服成功了,之後只要打消掉她们的顾虑就好了。
她笑着说:“谁说没有先例就不行,古往今来,只有先驱才能成为先例,那麽你们为什麽不能成为先例。再说了,陆夫人说的阻拦,我想应该还没有什麽阻拦能胜过‘皇上’这两个字吧?”
她说着就将齐瀛写的‘合同’拿出来,以示真实。
听到‘皇上’二字的时候,夫人们脸上无遗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陆夫人接过那张纸,上面的章她识得,那是曾经在她爹的公文上看到的,皇上印下的章印。
如今却出现在这纸上,她轻念出声:“四福寿乃北国唯一指定酒楼,圣上亲允其拥有御定之名,赐其金扁一副……这……”
她实在不敢相信,为何王妃能够让皇上做到这个地步,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夫人们也都走上来看这纸约,仿佛都不肯相信。
温乔继续说:“所以,这偌大北国有谁比皇上还大,又有谁敢对皇上的东西能有闲言碎语?”
这就是为什麽温乔要待在这王府的原因,也是为什麽要进宫讨好齐瀛的原因。
没有什麽是比身後有一座稳固的靠山更重要的了。
之若也发出了疑问:“小姐,你……你是怎麽让皇上帮你的?”
温乔丝毫不羞地说:“这可不是帮,是合作,到时候说不定还是我帮了皇上呢。”
这样大言不惭的话,其他夫人都听惯了也都笑笑,但之若还是说:“小姐,这话在外头了说不得。”
温乔摸摸她头:“知道了,我又不傻。”然後转头看向其他人:“至於夫人们忧心的另一个问题,我想也已经解决了。”
这个解决之法,就是此刻,温乔带着众位夫人在大厅里候着,而当齐琅来时,便看到温乔笑盈盈地坐在一旁望着他。
他对她相较於从前,态度已放软了很多:“王妃叫我来,是有何事?”
温乔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看了看那桌上的笔墨,又看了看他:“在金鸣寺还没有向王爷要报酬呢,王爷不会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