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状奇怪,大小不一,颜色不同,这两包桃花酥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路君年绷着脸,面上清冷淡然,没有一点被戳穿的恼色,沉声道:“路某实在没有什么厨艺天赋,砚公子还是吃路府厨娘做的桃花酥罢。”
谢砚失笑出声,就着手里这包,拿起一块很大的桃花酥咬上一口,桃花的芳香混着糖浆的甜味沁入舌尖,酥皮碎末卷入口中,咀嚼两下,没有苦味,只有甜味。
其实味道不差。
“好吃!”谢砚咽下一口,从那块桃花酥上掰下一小块递到路君年唇边,“你尝尝自己的手艺。”
路君年抬手接过,咬了一口,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甜的。”他对食物没有太多钻研,这便是他的评价。
谢砚又吃了厨娘做的,最后摇着头说:“还是你做的好吃,馅放得足,虽然形状奇怪,可是……”
路君年静静地看着谢砚,谢砚咽下口中的桃花酥,喝了一口桂花酿,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路君年。
“可是我爱吃,它就是最最好吃。”
第69章
路君年心跳漏了半拍,转过头不看谢砚,强装镇定地喝了一口桂花酿,生硬地转了话题,问:“如果你真的成了输家,你要把皇城令给阮姑娘吗?”
谢砚摇头,细细地品尝桃花酥。
“我不会输,也不会给。能够拿来赌的一定是输得起的,输不起的拿来赌了我就一定不会输,我会不会输全看赌的东西我想不想给对方。”
谢砚话说得绕口,路君年却听懂了,说:“那让你输还挺难,反正怎么想都是你说了算。”
谢砚一听,手背杵着下巴靠近路君年,问:“你想让我输啊?”
“不,只是觉得这赌场规则挺霸道的,马术不行的人还真不敢跟你赌。”
谢砚乐了,摊了摊手,说:“我的马场规则不赌权钱,赌的是人情世故。你如果有从我身上想要的东西,刚好我也想要你身上一些东西,这样我输你一局你输我一局,合作达成。”
“所以你想要我的马鞭?连规则都不提前告诉我。”路君年给两人倒上酒。
“因为,想跟你同骑。”谢砚一眼不错地看着路君年。
路君年手指微微屈紧,从容地放下酒坛,淡淡道:“可我没有从你那里想要的东西。”
谢砚突然起身,一手撑在桌上垂头看着路君年,身影压在路君年身上。
“可我想要的还很多怎么办?”谢砚低声问。
路君年面上的淡然冷漠就快要维持不住,对方越压越低,两人越靠越近,仿佛一呼一吸间都只有对方的气息。
就在谢砚即将碰上路君年的唇时,马场小屋的门被突然推开,路君年几乎是瞬间就推开了谢砚站起身,离开到很远的位置站着。
“我跟译和买来了鱼竿,我们去钓鱼吧!”阮芸萱推开门边往里走边说,看到屋里两人神色各异,离得很远站着,不明所以,“诶?你们两个交流需要离得那么远吗?”
路君年静默,谢砚深呼吸一声,随后走到门口,看到抱着四根鱼竿和一桶鱼饵的钟译和正往这边跑。
“你们带着东西先去河边,我跟路少爷之后到。”谢砚说。
阮芸萱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路君年,又看了看桌上打开的桃花酥和桂花酿,咽了一口唾沫,小心指着桃花酥问:“我饿了,太子哥哥,我可以吃吗?”
谢砚走到桌边,将路君年做的桃花酥包起来,留了卖相更好看的桃花酥在桌上。
“这是路少爷带来的,这包你拿去和译和吃。”
“好嘞!”阮芸萱抓起了桌上那包桃花酥,冲路君年道了谢,就跟着钟译和一道骑马去了河边。
谢砚将桃花酥塞入怀中,提起装着桂花酿的竹篓,走到路君年面前,将竹篓伸过去。
“拿着去河边喝。”
路君年回神,双手接过,没有说话便往外走。
谢砚跟在路君年身后,在路君年即将走出屋子时,突然叫了一声:“云霏。”
路君年闻言回头,接着身体被重重压在了门板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唇上就是一热,谢砚直接按着他的后颈贴了上来。
鼻尖相抵,唇舌相交,呼吸交缠。
谢砚不得章法,在路君年口中乱搅一通,路君年半垂着眼睑,无法呼吸到快要窒息,手被竹篓占着没法推开谢砚。
等谢砚终于放开人,路君年才背靠着门板小口喘着气,面上绯红一片,薄唇殷红水润。
“我原本想,如果我叫你,你不回头,那今天就算了。”谢砚声音压得很低,“为什么没第一时间推开我?”
路君年抿了抿唇,不看谢砚。
无论是阮芸萱进来之前,还是刚刚,他其实都有时间、有机会将谢砚推开的,就算松了手,竹篓掉在地上,里面的桂花酿砸坏了,他也并不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