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靴的主人视线却不在他这里,他转头看向在角落里面已经抖如筛糠的人:“你是让本王问,还是要自己说?”
这人却不是秋猎时候抓来的,而是在他厉王府内发现的探子,在三日之前靠近沐执笔的房间时,被发现的。
看了一遍楚郢泽是如何“发问”的人,连忙将自己所知道的倾囊而出,生怕面前那人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将可怕的刑具用到自己身上。
他在组织里面,身份比面前受刑的死士低多了,最多就是个传话的人,人家都招了他为什么不招?
“我负责传话!沐梁溪是主子派来杀您的。我就是给他传个话……”
“主子说沐梁溪他拖得太久了,让奴才把药给他,问他什么时候动手。”
他有千千万万的机会动手的。
空气中的气息忽然又开始流动,那双穿着暗纹官靴的脚在地上走了两步,又停住。
他就说自己怎么会看错人?
小执笔又如何舍得杀他?
他毕竟对自己如此有情。
那紧闭的唇抿了抿,盖住了即将扯开的笑容,他看着姜文,甚至有些得意:“你说他那日在猎场,是来救本王?还是来破坏本王的布置?”
姜文只是跪地,没有说话。
他就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也不会选择在厉王明显相信那人的情况下劝阻。
楚郢泽却像是要乘胜追击一样。
那人身上的枷锁被解开,只见楚郢泽说道:“你去将药交给他。”
他十分的自信:“你就是给他又如何?他根本不会对本王动手。”
——
一炷香之后,地牢里的人收拾齐整的站在沐执笔的房门前。哆哆嗦嗦的看了站在不远处的厉王一样,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殊曲迎毫无感情,甚至冷漠的声音在夜色中出现。
就连楚郢泽也是第一次听到殊曲迎的这种声音,那温泉一样的嗓子下埋着的是无法窥得的寒冰。
不过很快的,楚郢泽编不觉得这有什了,慢慢的挖掘面前人的真面目,不失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主子问你为什么还没有动手。”殊曲迎看见穿厉王府服饰的小厮就觉得打根上厌烦。谁知他进来,竟然和几个时辰前的人说了同一番话。
更让还在全身不适的殊曲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他伸出手:“药。”
手心中多了一个黑色药丸,颜色色泽和当初李公公给他的极其相似。
呵,希望这次的药效能好点。
楚郢泽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殊曲迎,丝毫不犹豫的将那药丸拿到手,随手投到了一旁的茶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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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殊曲迎所住的客房,是离楚郢泽寝房最近的一间,殊曲迎找了个托盘,将茶壶放了上去,又去别处寻了点热水灌进去,看着药在他面前缓缓化开化为无形,才将壶盖盖上。
端着走到了厉王寝房的门口,楚郢泽不差钱,厉王府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的,他的寝室掌着灯,殊曲迎敲了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正欲推门进去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楚郢泽的声音:
“你在这里干什么?”声音卷着夜风而来,带着不明意味的凉意。
或许是心虚,在平常不过的话语吓得殊曲迎一阵发抖,托盘一个没拿稳,险些掉了下来。
楚郢泽看着茶壶在托盘上一歪,滑到了边缘,又被救了回来。起身上了一个台阶,径直推开门和他擦肩而过。
殊曲迎赶在门关上的时候,紧紧的跟了上去:“从绵城带来的茶叶就剩下这么一点了,我想着挺有意义的,泡来和你喝完这最后一壶。”
楚郢泽双手还胸看着殊曲迎又是放茶壶又是倒茶又是将热腾腾的茶水端到自己手边的一通动作,只说了两个字:“不喝。”
殊曲迎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忍住什么不适一样:“绵城虽然盛产茶叶,但又怎么比得上你天天入口的贡茶呢?”
“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说着,将茶杯重新放回了桌上。
那副样子,装的和真的似的。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楚郢泽心中所想转了个圈,说道嘴边的却是:“本王喝这杯茶?”
殊曲迎眉头皱了皱:“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与殿下从绵城相识,虽然没有多少日子,多谢殿下提携照看,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