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媚失声:“当然会!人家身上已经没有狐臭了,谁说我狐臭味儿淡了,我就跟谁急。”
楼青茗:……
她低头看着说完又再次给金卷舔毛的阮媚,抽了抽嘴角:“都快舔秃了,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阮媚自从上了飞舟,就比较焦躁。
它都已经将金卷从头舔到尾,又从尾舔到头,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到最后,金卷直接被舔烦了,它扑棱棱地飞到楼青茗另外一边的肩膀上站着,抖了两下腿:“没秃,一根毛都没掉。”
阮媚有些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又跑到楼青茗脚边撒娇般地磨蹭:“茗茗,你说我能行吗?”
楼青茗好笑地拍了拍它脑袋:“那必须肯定能行,不要紧张。我第一次契约异火时,还只有炼气期,身上只有一枚冰魄珠,契约的还是株万年以上的异火。
“你现在都已筑基了,还给你备了两枚冰魄珠、一瓷瓶的乖宝眼泪,契约的还是枚分株,你说你行不行?”
阮媚挺直腰板:“我觉得我行!我肯定行!”
这样说完,它就雄赳赳气昂昂地绕着楼青茗走了数圈,没过一会儿又原形毕露,焦躁地给自己不停舔毛。
楼青茗看它这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架势,好笑地摇摇头,侧身看着栏杆下飞速滑走的山川河流,畅意勾唇。
这大概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吧,反正她现在是一点儿也不紧张。
好几大罐子的生发膏都采购好了,足够她和阮媚用上个十回八回,已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贺楼凤君挂在楼青茗的脖颈上,适时询问:“你当真准备好了?”
楼青茗眯起眼睛:“当然,无论是危机,还是异火,我都准备好了。
“说到底,在晋杭阵师之前,我从未想过一个人体内能契约有两种异火共存,还是他给我的灵感。
“所以,此番若我能契约芳粉醉心焰顺利,我最需要感激的,还是晋杭阵师。”
可惜他已经死了,现在听不到了。
在心中这样惋惜完,楼青茗便迅速将之抛到脑后。
晶莹的冰裂飞舟,像是一道冰星般飞速在下方的山川河流上空飞过。
远远地,在飞舟经过的一处河流旁,一位身穿蓑衣、头戴蓑帽的身影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沧桑中带着深刻褶皱的苍老面庞。
他看着远去的冰裂飞舟身影,微微眯起眼睛,而后便取出传音玉简向外发送了个消息,又继续手持吊杆坐在河岸旁一动不动。
微风徐徐吹过,在河面上荡出圈圈涟漪。
破碎的水波中,在那蓑衣老者的倒影上,其唇角有笑意肆意浮现。
*
两月后,御兽宗的飞舟终于抵达了金童秘境开启的所在地——泗鹤群岛,内域的中州边缘。
他们抵达时,这里除了各大一等宗门,该到的都已到齐。
百炼宗的濮籼真尊见此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连眼皮子都往冰裂飞舟那边掀,显然是御兽宗颇有微词。
冰裂纹路的飞舟甫一停下,彦博便带着众位弟子飞下飞舟,站在几位长老身后的楼青茗,几乎是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关于楼青茗那场少宗主大典的跌宕起伏,在场无论是去过的、还是没去过的,都听说过大概情况。
现在见到真人,不少宗门的长老相互打着眼色,暗中传音交谈。
事实上已经接连道心自辨过的楼青茗,其实力此番在这处筑基期秘境中,已经基本能是无敌。
各大宗门此前都已叮嘱过宗下的弟子,若是在秘境中遇到这位少宗主,只可交好,不可与之匹敌。
交好了那在危机关头还能得到援救,若真得罪了,在这方筑基巅峰实力顶着天的金童秘境内,真是一点救都没了。
“彦博道友,许久没见。”
“果真人逢好事精神爽,看你现在满面红光,连精神面貌都大有提升。”
彦博哈哈大笑:“你们这眼睛尖的,不过我自己的精神面貌一直就这样,只是现在对比之前更加有斗志了而已。”
至于到底是什么斗志,在场的众人尽皆心领神会,表示都懂。
百炼宗的濮籼真尊闻言,再次轻哼一声。
彦博掉头过去看他,语气潇洒:“哟,濮籼,这次是你带队啊,大好的日子,做什么这么阴阳怪气。”
濮籼掀起眼皮,冷声嗤笑:“你说我做什么阴阳怪气,我们宗门的清凤是怎么死的,你们自己没数吗?”
彦博摆手轻啧:“你自家宗门死亡个长老,那是你们自家实力不济,来我们这里找什么描补?!你以为我是你们宗门的事儿妈,管生、管养、还管埋吗?”
濮籼气急:“你!”
这句话在曾经彭悟真君死后,御兽宗带着连翘与那株战植一起去百炼宗讨要说法时,由百炼宗的长老亲口对他们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