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哪怕得罪谁,也不想得罪莫辞。
因为这可是他们之中,唯一能够吹枕头风的存在。
反倒是楼青茗看着外面的状态,分外担心,她捞起三花询问莫辞道:“会有危险吗?”
莫辞当即将眼底的情绪一换,温和笑道:“自然不会,放心,等它回来时,保准不会丢失一根鸡毛。”
说罢,他就将三花捞了过来,用手指捅了捅它,重申:“变小。”
三花:……
在如此“威逼”之下,三花只能努力地缩小身形,直至将身体缩成了个小拇指甲盖的大小,才有些僵直地站在莫辞手心,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现在这样,可以了吗?”
莫辞手指在它体表点了点,而后颔首:“可以了,真乖,那咱们现在就出去。”
说罢,他就与楼青茗等人略点了点头,也没有等大家制止,便带上三花就一起钻入了不远处的黑色漩涡,消失在了原地。
重锦站在原地,倒是想制止来着,但是见贺楼源斟等人极度平静的表情,他又闭上了嘴巴,只专心致志地看着对面水镜内的情景。
因为白刺玫戒指是被藏匿在三花的羽毛之下,故而此刻的水镜之上,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三花的身影。
原本众人还是对三花的状态,有些担心的。毕竟此刻外面的地牢,就仿若是陷入狂风骤雨的深海,风起浪涌,暴雨连天,以三花的实力,在其内只能算做一艘窄小的扁舟,力小而微薄,根本没有完全躲开每一粒雨水的可能。
但是之后,等众人看到水镜内的影像后,却完全推翻了这种想法。
因为此刻水镜内的三花,它的身体与鸡毛,都仿佛是受到一股莫名力量的拉扯与挤压一般,在仿若痉挛一般的,快递地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在道韵缝隙与地面之间,飞快穿梭。
只见上一刻,三花的鸡冠还是完全贴平到脑壳上,鸡脖极限下垂,鸡爪向后张开。它的鸡脖之上,以及每一个鸡爪缝隙之间,都骤然有一道深刻的凝厚道韵从中滑过,身体以极限姿势,完美地卡住了完全缝隙;
下一刻,它又是将双爪向两侧横劈成一个前后的劈叉,鸡脖极限后仰,刚好躲过劈头而来的另外一道道韵攻击……
在整个挪移过程中,三花不仅每一次的动作都极度到位,就连身上的每一根鸡毛,都没有跑偏过半分,该秃就秃,该炸就炸,每一根鸡毛的翎羽偏向上,都能看出其身体的完美应对,以及完美掌控。
莫辞以其超高的战斗素养,在适宜的时间与地点,将三花的身体摆造成最适合的应对姿态,让其时刻处于道韵之间的死角,进行极限挪移。
如此应对速度、以及应对方法,让皇楼空间内原本心存忧虑的众人,都不自觉地睁大眼睛,凝重起心神,进行经验学习。
因为整个过程,过于得刺激,前后不过短短十数息的时间,在众人眼中,却仿似是过去了数年那般地漫长。
待到众人想起眨眼时,水镜内那只指甲盖大小的三花,已经凭借着各种高难度的劈叉、仰脖、张翅,在经历了不知多少次与道韵、死亡的擦肩而过后,顺利地一头扎进了栏杆缝隙的阵壁结界之内。
这个时候,莫辞才撤掉了对三花身体动作的控制。
为了防止外面这群修士中,有听力超绝的,他没再开口说话,只是控制着白刺玫戒指磨蹭了一下它,示意它莫要走神,逃跑计划尚未结束,它还需在接下来的行程中,继续努力。
之后,他便将心神撤回,不再关注外面的这只稚龄小鸡。
三花:……
三花保持着倒栽葱、屁.股朝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停滞在粘稠的厚重阵壁中,眨了眨眼睛,无声哽咽。
早知是这种刺激程度,它还不如贡献出几根鸡毛呢。
这个过程可真是,比它当初修为散尽、跌至练气一层时的经历,还要刺激得多,呜呜呜……
它感觉自己现在,从鸡冠、到鸡爪,都已经变成了一只废鸡。
皇楼空间内,众人眼看着三花一通高强度、高扭曲度的极限动作后,顺利进入地牢结界,还怔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莫辞就已然从外界回归。
他笑盈盈看向楼青茗,与她邀功:“主人,您说我做得棒不棒?”
楼青茗眸光晶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得到他一个暗示性意味的眨眼。
知他这是不想在重锦太上长老面前透露太多,楼青茗从善如流地应下了这个新的称呼,应声:“那自然是棒极了。”
莫辞兴奋敛眉,恭敬地与她行了一个礼:“多谢主人夸奖,小的会继续努力。”
楼青茗倏然笑出声来:“可以了,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