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随云接到命令后便出去了。
没多久,他又返回来, 同裴秋生道, “公子,随影已经跟过去了, 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
“好,”裴秋生又问道, “最近的十多天里,许氏都做了什么?”
随云道,“这十多天里,许氏就出了一次门,那便是五天前。她见了白严霜,就在附近的茶楼,具体说了什么不清楚,约莫小半个时辰。赏花宴的日子府里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十天以后。帖子写好了还没发出去,这是准备邀请来参加赏花宴的各府名单。”
随云说着,从怀里面拿出来一份名单交给了裴秋生。
裴秋生粗略看了一眼,数了一下约莫有十余家,都是五品及以上的官宦家眷。
人还真不少。
且不管最后来的人能有多少,光这个非富即贵的阵仗,就是不能让人轻易忽视的。
裴秋生又问,“我父亲呢,现在可在府里?”
随云摇了摇头道,“国公大人出府办事了,说是要十多天之后才能回来,到时候赏花宴应该已经结束了。”
裴秋生猜想,许氏她们将这赏花宴安排在十天后,应当是想趁闻渊这个时候刚好不在,方便下手。
她的目的自然不会是单纯那么好心的要给他纳妾,应当是针对他本人来的。
而裴秋生的童试结果也要十多天以后才能出来,若是这个时候他出了什么幺蛾子,国公府内外应当没有几个鼎力支持他的。
总之,十分可疑。
如今能做的,就是等随影的消息了。
约莫到了亥时,随影终于回来了。
“禀公子,许氏乔装改扮,去见了一个香料铺子的掌柜。她给了那掌柜一锭银子,掌柜的便给了她两包什么东西。由于她丫鬟一直在外面守着,所以我无法靠近,也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在她走之后,我先是打听了一圈掌柜的跟那许氏的关系,确认了他们只是普通的买卖关系,之前并不认识。于是我给了那掌柜的两锭银子,问出来她买的是什么。”
“他给许氏的,一包是蒙汗药,一包是催情的迷魂香。”
裴秋生整个儿听完,果然与如他所料,这许氏憋了一肚子阴招。
随云惊讶不已,“堂堂镇国公侧夫人,居然买这样腌臜的东西!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告诉国公爷,来个人赃并获?”
随影白了他一眼,“国公爷不在府里,你忘了?”
随云拍了下脑袋,“哦对,我刚还跟公子说过来着。那我们去告诉夫人呢?夫人总会主持公道。”
裴秋生却摇头道,“这件事即使母亲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太过惩罚,毕竟许氏买的药还没用在谁身上,没造成什么过错。反而说出去了还容易让许氏改换别的法子,有了防备。到时候我们再想盯她,只怕就更难了。”
“更何况,若是传出去我好端端的派人跟踪父亲的姨娘,首先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随云听完便觉得还是公子说得有理,但是这药放在许氏手里,他怎么都觉着不安心,“要不我想法子将那药偷来?”
裴秋生忍俊不禁,“法子倒是个好法子,不过她的屋子,你进得去么?而且还不能偷早了,偷早了她可能会再买一次,只能在赏花宴前一天偷来。”
随影也接着裴秋生的话茬道,“那个时候府里的人都在准备赏花宴,大家都在走动,人多眼杂,说不定就将你抓起来,说你擅闯闺阁,淫.乱后院,当场杖毙。”
随云被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那还是算了。我们要是有个丫鬟在公子身边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代替他们进许氏的房间了,至少不会被戴上这种淫.乱的帽子。
只可惜他们公子只要男的侍候,不要丫鬟,刚进府就把夫人指派来伺候他的丫鬟们统统都派到外院洒扫去了,屋里边愣是一个都没留下。
不然这个时候不就能有个可用的可信之人了?
裴秋生道,“若是派个丫鬟过去偷,被抓到了也不会有好下场,轻则杖责,重则杖毙或赶出府。”
随云叹道,“那还是算了,我们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赏花宴前一天,那两包药一定是被看得最紧的时候,若是握在许氏手里,搞不好她会将药放在怀里在安心,说不定半夜梦醒了都要拿出来瞧瞧。
确实难偷。
裴秋生又问随影道,“你有没有问那蒙汗药和迷魂香的用法?是下在酒肉饭菜里还是加在香炉里,抑或是直接吹进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