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空占了个‘李’字姓,有什么本事在这里胡言乱语、指手画脚?”

祝青臣目光坚定,李族长脸色铁青,紧紧地握着拐杖。

他笃定,祝青臣不敢伤了自己。

可是下一秒,就有人惊叫出声。

“族长?!”

李族长只觉得脖颈一凉,紧跟着是细细密密的疼痛感。

他低头一看,只见剑刃划破皮肤,温热的鲜血缓缓淌出,洇透衣料,冷风吹过伤口,很快就把血液变冷了。

李族长当即惨叫出声:“祝青臣,你大胆!”

“嗯?”祝青臣淡淡地应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敢?”

疼痛更甚,李族长感觉自己的喉咙都透风了,“啊”了两声,说不出话来,几乎昏厥过去,又一次被李家众人扶住。

李家众人刚要说话,就被士兵按住了。

祝青臣道:“我方才问你,你有没有证据,你有证据就放证据,没有证据就闭嘴,又是胡搅蛮缠,又是摆长辈架子,到底有没有证据?”

李族长虚弱地靠在李家人身上,祝青臣走近一步,正色问:“到底有没有?”

他不说话了。

于是祝青臣转向晚娘:“你呢?有证据吗?”

族长都不说话了,晚娘自然也不敢再说。

祝青臣又问:“孩子到底是谁的?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晚娘不肯说,只是流泪摇头。

祝青臣转过头,沾了血的长剑随便指了一个李家人:“他的?”

晚娘不语,于是祝青臣又换了个人指着:“那是他的?”

剑尖抵在每个李家人的喉咙上,要给他们每个人都戳一个洞。

就在祝青臣指向一个年轻男人的时候,晚娘忽然捂着嘴,惊叫一声:“不要!”

祝青臣蹙眉,转头看去。

这是李族长的儿子,也是李钺的远房堂兄,叫做李允。

从前还在打仗的时候,过来投奔李钺,祝青臣见他做事还算干练,便让他去做粮官。

后来李钺登基,封了他一个寻常九品文职。

祝青臣看看李允,再看看晚娘,大抵可以确定了。

就是他的。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只要先把这个孩子扶上位,再把祝青臣挤走,怎么样都好办。

祝青臣反手一剑,手起剑落,“噗嗤”一声,李允捂着被刺中的胸膛,呕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在地上。

晚娘见状,又是一声惊呼,随后扑上前,一把抱住他:“允郎!允郎!”

她转过头,愤愤地看着祝青臣:“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伤他?!我跟你拼了!”

晚娘要扑上来,祝青臣举起带血长剑,只是没等人靠近,她就被士兵按住了。

祝青臣手握长剑,目光凛然:“只许你们设计陷害,对我赶尽杀绝,给我的夫君泼脏水、扣屎盆子,不准我反击么?”

一时间,痛呼声、叫骂声、哭喊声,混在一处。

晚娘哭着喊着:“允郎!”

李族长捂着脖子震怒,满手是血:“祝青臣,你果然狼子野心!”

剩下的李家人,和族长一起,对他进行讨伐。

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说他是乱臣贼子,说他大逆不道。

祝青臣看着这乌泱泱一群人,忽然觉得没意思。

他应该在李族长来的那天,就派太医给他下毒的。

果然,他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这些人如同纠缠不清的小鬼一般,还想来抓他的衣摆,一剑挥下去,这些人险些被齐齐斩断手指。

祝青臣提起衣摆,重新登上台阶,看向殿中,小声道:“李钺,我们之前说好的,我还给过你谢礼的,我现在要杀人了。”

祝青臣转过身,将长剑抛还给威武将军:“攀咬陛下,污蔑君后,窥伺皇位,大闹国丧。带下去审问,事情明了之后,直接打入死牢,年后斩首,不必来问。”

一听见“年后斩首”四个字,李族长猛地抬起头,连眼睛都睁大了。

“祝青臣,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祝青臣道,“您老是不是糊涂了?我不是大权在握、独断专行的乱臣贼子么?我杀一个人、杀一群人,不是翻手之间的事情吗?”

“您老初来时,我就说过了,谁敢坏我夫君丧仪,我要了谁的命,是您老一再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祝青臣不欲多言,一抬手:“拖下去,杀!”

“是。”威武将军抱拳领命,士兵们动作迅速,马上把人拖走。

求饶声渐渐远去,身边亲信问:“君后,陛下丧仪……”

祝青臣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轻叹一声:“吉时已过,先散了罢,让礼部另择吉日,重新安排。”

“此外,留意京城风向,莫让风言风语流传出去。陛下与我只有太子李端一个孩子,再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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