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走停停的逛到下午,赵润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看旁边的喜子已经面露疲惫。
赵润物随意走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找了二楼临窗的位置,点了几盘小菜,又要了一壶酒,跪在胡凳上,耳边传来食客们的高谈阔论,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是惬意。
正看得入迷之际,一张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赵润物眼前,赵润物瞳孔一震,面如方田、魁梧奇伟,是孙望月。
孙望月只抬头和赵润物对视一眼就立刻低下头去,继续看小摊上的摆件。
赵润物心里发抖、疯狂咽唾沫,不自觉的抬起酒杯,借着酒杯的遮挡撇了喜子一眼,看他正在专心吃菜,应该是没有察觉到。
赵润物咽下那口寡淡的酒,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喜子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让喜子守在这里。
喜子仍旧是那幅恭敬的样子,请赵润物随意。
赵润物深吸一口气,走出酒楼,望前走了走,跟着孙望月一前一后进了一间药铺,上了二楼里面的房间。
一看到赵润物进来,孙望月立刻关上门,倒头就跪,还没说话眼圈就红了,把赵润物吓了一跳,赶紧又扶又劝,让孙望月说一下目前的状况。
孙望月红着眼睛,带着些许没有哽咽的说道“我等侥幸逃出,好不容易返回去才发现甘越等兄弟已经被杀,才明白过来中了郭济的调虎离山之计,属下无能,让殿下落入郭济之手。”
正说着又要下跪,被赵润物制止住了,赵润物扶了扶额头,觉得应该循序渐进的把事实告诉他。“甘越、甘冽还有家人吗?”赵润物决定先打听打听他们有没有什么软肋。
“没有,殿下,咱家养的死士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孙望月不明所以,但还是如是说道。
赵润物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说道“无父无母也会有软肋,是甘越、甘冽杀了其余几人,害我被抓的。”
此话一出口,就看孙望月“腾”的一下子站起来了,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眼神中有惊恐亦有茫然,讷讷的叫了两声“殿下”。
赵润物示意他小点声,让他坐下,抬手倒了杯茶递过去,由着孙望月缓了一会儿,才不急不慢的说道“多留意一下,劳烦了。”
孙望月见殿下没有怪罪的意思,双拳紧报,铿锵说道“属下比然不会辜负太子殿下的信任。”
紧接着,孙望月又告诉了赵润物另一件事,赵随风已经察觉到赵润物没死了,正在暗中寻找自己。
赵润物心里一紧,如今那个便宜弟弟可是太子殿下了,势力无孔不入,这京城不仅一时半会儿出不去,恐怕也没有几个可以安全藏身的地方了。
想到此处,赵润物觉得还是郭济府中更安全一些,毕竟郭济看起来就不好惹。
而且郭济既没有把自己交给赵随风,还好吃好喝的养着他,更要以身相许,怎么看自己在郭济那里都比在长安城的其它角落里安全。
想到此处,赵润物不敢多待了,起身就要离开,孙望月惊恐的问“殿下好不容易出了郭府,怎么还要回去。”
赵润物无奈的朝孙望月解释了一番,又叮嘱他好好留意郭济与赵随风的动向,想办法尽快带他出城,孙望月一脸迷茫悲愤,接下任务。
临走时赵润物看了一眼这个药铺,店面不大,柜子和书卷塞得满满当当却不觉得拥挤,堂上高悬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问孙望月“这是咱们的铺子吗?”
孙望月点头称是。
赵润物心里一震,赚钱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赵润物瞬间喜上眉梢,吟出一句“但愿世间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让孙望月找人写成对联,裱起来,挂在门外。
孙望月在嘴里叨念了几遍,连连说好,夸的赵润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是盗用的,不过原创者在清末,还不知道未来有没有这个朝代呢,这么一想,赵润物的愧疚心少了点。
赵润物回到酒楼,发现喜子仍旧在哪里喝酒,神情自然,赵润物不敢掉以轻心,多解释了几句,就带他回郭府了。
“但愿世间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郭济坐在书房里,盯着方才写下的这句诗,有些发愣。
这么心软的一个人是怎么被派来假扮太子殿下的
第9章 你到底是谁
幽深的东宫里,赵随风死死地攥着信纸,薄薄的纸被戳得稀碎,半明半暗的烛光让他的杏眼比白天看时多了几分高深莫测,“好好盯着郭府,一旦有机会就暗示孙望月把哥哥救出来。”赵随风一字一句的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用过晚膳后,赵润物又窝在塌上、倚着凭几继续读《丹朱国记》。正读到“幽州以外,大漠孤烟”,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