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在梦乡不知多久,乔谨感觉自己身在火炉之中,高温灼烤着他的皮肤,体内的水分透着毛孔挥发出来。
乔谨难受得想喊救命,可是嗓子异常干涩,根本发不出声音。
突然一阵清凉在他身上游走,像是救命稻草般,乔谨不自觉舒展眉头。
梦境破碎,乔谨睁开眼,只见林渡水弯腰俯身,手里拿着毛巾,他胸口衣襟大开,粗糙的毛巾擦过他胸前两点。
“姐姐?”
“醒了?你出了一身汗,我帮你擦擦。”林渡水淡定说道,“转身,给你擦背。”
乔谨怔愣转身,上衣几乎全被脱下,林渡水擦到他的腹部,不再往下,及时收手,给他整理好衣服。
“烧退了。”林渡水摸了摸他的额头,淡淡的笑意从眼角流露而出,“还想不想吃东西?”
乔谨摸了摸肚子,记忆中自己就喝了一碗粥,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当即答道:“要。”
“好,我给你端进来。”林渡水转身欲走,乔谨拉住她。
“我出去吃,房间里感觉一股子汗味,我们开窗通通风好吗?”
林渡水想了些,在乔谨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拿出昨日的连帽披肩给他披上,厚厚的一层将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林渡水开了窗缝,房门也敞开一道空隙,方便通风,乔谨出来后,面对白雪皑皑的雪景,一阵兴奋。
他是个南方人,只在电视上见过雪,记忆里冬天是冷得刺骨的毛毛细雨,如今乍一看到,就像乡下来到土包子。
“姐姐,雪,是雪!”乔谨立刻想扑进雪地上画一个“大”字,被林渡水及时拉住。
“你病还未痊愈,不能这样。”
“哦。”乔谨兴致不减一分一毫,反而凑到林渡水身边,“姐姐,下了雪,感觉也没那么冷。”
林渡水捏了捏他的鼻子,“江南很冷?”
乔谨笃定点头:“冷,特别冷,而且不像北方有暖气。”
林渡水疑道:“暖气是什么?”
古代没暖气。
乔谨想起这一点,含糊过去,从雪地里捏起一个雪球握在手里,高兴捧着。
林渡水也不打搅他,站在原地看着他玩,忽然不远处传来噗嗤声,是黄俟与黄金花到了。
黄金花看着乔谨笑,道:“区区一场雪,就让你这么稀罕?”
乔谨翻白眼看她:“我第一次见,就得让我这么稀罕!”
黄金花见他精神不错,笑得更加真切,“这回我爹配了药过来,是解毒的。”
乔谨一下子反应过来,转而惊喜看她:“真的?是不是给姐姐的。”
“对。”黄金花说道,“你的辛苦没白费。”
林渡水看乔谨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想到他脚上有伤,一只手立刻将他束缚住,提溜进大堂。
“先进来吧!”
黄金花看得目瞪口呆,林将军竟然这般粗鲁。
乔谨不知道黄金花想法,他本人适应良好,坐上凳子仍是笑呵呵的,对林渡水说道:“姐姐,你刚才听见没,解毒的药配好了。”
林渡水勾唇,“听见了,你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一碗温热的白米粥放在乔谨面前,这是林渡水今早做的还没吃完,一直放在锅里热着。
黄金花连忙从身上拿出几块糕点,被她用手帕裹着。
“这是我从糕点铺那里买的,你吃些。”
乔谨也不客气,直接拿上一块,配着粥慢悠悠吃起来。
“味道如何?”黄金花殷切看他。
乔谨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挺甜的。”
黄金花闻言,笑了笑:“我专门挑了些清香口味的,有滋补的功效。”
黄金花不知道乔谨高热刚退,心里还记着昨天他与林渡水的房事激烈,又对乔谨心中有愧,因此今早便买了糕点过来赔罪。
糕点也挑适口清香的。
“谢谢。”乔谨向她道谢。
喝着粥,黄俟与林渡水开始谈正事。
黄俟拿出药包递给林渡水,叮嘱道:“这是解蚀骨青的药物,毒性大,一日一帖,不可多喝,旁人也不能喝。”
林渡水点头。
“这药副作用极大,对常人而言便是毒药,却恰好与蚀骨青毒性相冲,服用之后会感受到疼痛,这些都是正常的。”
黄俟话还没说完,“蚀骨青毒性入骨入血,林将军中毒已久,毒素在体内沉积,这个药材虽然可以逼出一部分毒素,但另一部分却需要另想他法。”
“若想彻底清除,需得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