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水惊诧了刹那,随即眼眉含笑, 凑近了看他, “为何?”
乔谨抵着衣柜门,没让开半分。
“乖, 让我收拾收拾。”林渡水轻声道。
“不行,你去买新的!”乔谨执拗地看她, 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这是什么理,放着好好的里衣不穿,偏要去买新的。
林渡水心中失笑,便道:“那我身上这一件要不要脱下来给你?”
乔谨想了想,答道:“脱!”
“那你亲手帮我脱,如何?”林渡水心中一片柔软,春意渐起,两人之间的气息愈发暧昧起来。
最后乔谨晕乎乎的被带到床上,床帐放下,在烛光下两人的人影叠在一起。
考虑到常吃避孕丹也不好,这回林渡水没进他的孕腔,床事温柔至极,最后也没留在他体内。
乔谨气喘吁吁抱着林渡水,后者拍了拍他肩膀,低声嘱咐他在家中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不吃饭。
听着她的声音,乔谨眷恋地蹭了蹭她脸,“我不想你走。”
“可你不得不走,我不做你的负担,但你一定要好好的。”
林渡水心疼起来,道:“乔谨,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
之前跟随去南疆之后,乔谨亲眼见了边防将士宛如白杨苦苦守着大周,当于百姓与军营已经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关系,可见林盛弦率领的军队深得人心,而他失踪了,就仿佛失去主心骨,林渡水必须要去。
乔谨明白这一点,却也知道自己目前跟随去南疆只会徒增负担,不如好好待在京城,为她看顾家人,做好后勤保障。
“姐姐,明天给你买新的里衣,房间里的这些,你就别带走了好不好?”乔谨问道。
“为何?”林渡水见他执著,却不知缘由。
“上面有你的味道。”乔谨轻声回答,似是不好意思,没有对上林渡水的视线。
他最近是越来越变态了,真的好喜欢姐姐身上的松香味道,于是时不时就往她身上黏,凑近了闻,只有这股味道才能让他莫名的烦躁散去。
里衣是私密之物,上面沾染了林渡水的信香,乔谨闻得出来,想到她这次去南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归来,就想着多留些。
林渡水怔愣一瞬,心更软乎了几分,“好。”
第二日一早,晨光熹微,林渡水早早起了床,林府也比以往活络得更早,厨房那是早早冒气炊烟,大家一道聚到雅居阁,与林老太用早饭。
林氏早早准备了行囊,里面正是昨晚林渡水在乔谨睡着后,让下人去买些新的里衣回来,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被林氏知道了,连忙派人去买,随后拿回房中用针绣上林渡水的名字,还将寺庙求来的护身符缝制在其中。
以前林盛弦出征时,她常常这样做,不求高官厚禄,只愿丈夫在外行兵打仗平平安安,健康顺遂。
“给,你要的里衣。”林氏递给林渡水。
“谢谢娘亲。”林渡水接过,笑着道谢。
“你不是有?怎么要准备里衣?”林氏悄声问她。
林渡水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不擅长说谎,只好说道:“乔谨想要,我便留在家中给他。”
这句话让林氏神色怪异了几分,还想继续细问下去,但此时早饭已经上齐了,大家要齐齐入座。
林氏连忙去扶林老太,让她坐在主位上。
这顿早饭比午饭晚饭都丰盛,一大桌子菜色,各式各样,好似过节,实则这是践行饭。
吃过这顿早饭,林渡水就要出发了,大家心中都十分不舍,尤其是乔谨,这会儿焉了吧唧的,提不起精神。
“开动吧。”林老太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动了第一个筷子,这代表着后辈都能动筷了。
饭桌上的气氛略显沉闷,以前从未如此,兴许是林盛弦一直没消息,大家心中都压着事儿。
“渡水,这次你去南疆,大哥敬你一杯,到了那里,万事小心。”林笃泉起身为林渡水斟酒,与她碰杯。
“谢谢大哥。”
有了林笃泉开头,大家轮番说好话,皆是真心实意希望她此去一路平安。
“渡水,到了,记得寄封信件回来,让娘知道你已顺利抵达。”
“好。”
用完早饭,黑风要被牵出马厩,白马还在睡着,听见动静甩了甩尾巴,醒了过来,看见黑风出去,便嘶吼了一声,似乎在不甘自己为何不能一道出去。
黑风看见站在林府大门的林渡水,似有所感,自己也嘶吼了一声,那白马挣扎更盛,仿佛要跳出马厩与它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