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王思私藏了与他往来的书信,又收了田税的账目,周崭早在下朝之后便托人杀了他,王思这人本事一般,胃口却挺大,进了恭王府,便以为有了倚仗,做了许多腌臜事。
“你们去给我查查冯丽奴。”
“是。”
侍卫无声消失,周崭眼神转动,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忽然在房中自言自语般道:“去查查林渡水的毒是不是解了。”
很快房间响了一声:“是。”
……
吃过晚饭,乔谨洗完澡后懒懒躺在床上,床边放了炉子,被褥里暖意十足,他在床上滚了两圈,用被子把自己缠成了毛毛虫,这才仰躺着,手上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话本。
这些日子闲,外面又冷,乔谨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事儿,每天看话本消遣日子。
顷刻后一道修长身影走至房门后,吱呀一声,掩盖的房门开了,烛火淡淡的暖黄流光倾泻而出,林渡水进了房间,关门落栓。
房门紧闭着,烛火映射的身影缓缓走动,直到进了内阁,撩拨了一下炉火,放远了些,防止夜间这暖炉中的火煤炭子烧到被褥。
“姐姐,你快进来,我帮你暖好被子了。”乔谨看见林渡水,立刻掀起被子一角,催促她赶紧入内。
林渡水遂了他的意,进被窝后展开手臂让他枕着,乔谨背靠着她,仍在看话本。
“说的什么?”林渡水问道。
“言情狗血故事。”乔谨脱口而出,忽然反应过来林渡水听不懂,改口道,“门第书香世家女爱上卖油郎,两人历经艰难险阻,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好看吗?”
“不好看。”乔谨把话本丢开,转身抱住林渡水,“看着没什么意思,比曾老给我的那本书还不如。”
“那你怎么不看了。”林渡水笑着问道。
“都看完了,再看多少遍都是那样。”乔谨脸微微发红,脑海中回忆起那几个画像,忽然心痒痒,仰起头轻舔着她的唇角,白皙的耳廓脖颈渐渐染上了一层粉红,提议道,“姐姐,我们试一下。”
林渡水被他看得心神一荡,微微低头与他贴得更近了些,声音暗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乔谨抿着唇,声音粘糯带着温湿,“迟早都会有那一天的不是吗?”
说着,他的手顺着林渡水的胸膛逐渐往下。
林渡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两手抓着乔谨的肩膀,高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你不要后悔。”
之后乔谨再无说话的机会,只能紧紧抱着林渡水,一只手紧紧环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则在被子下面,他紧闭双目,嘴唇无意识追逐起来。
里衣的带子早已解开,林渡水用手托着背脊的一寸一寸骨节,微凉的指尖拂过之处带来颤栗与高温。
还是太瘦了。
林渡水抽空想道,她长睫微垂,眸中神色暗涌,两唇紧紧贴着,一只手托着他仿佛要将怀中人往身体里按,与之骨血融为一体。
“嗯……”乔谨无意识轻哼一声,脖颈处的软肉不断扩出橙花香,满室花香,被另外一种信香拉扯交缠,出不了松香的禁制,却又心甘情愿沉沦。
乔谨攥着林渡水后背衣服的指间发白,迷蒙睁眼,水光盛盈。
“动一下。”林渡水轻声哄道,顺毛摸了摸他的头发。
“姐姐。”乔谨迷茫之中喊了她一声,按照她的指示,手上下动弹,直到林渡水往他脖颈那块软肉不留情地咬了下去,临时标记,最后两人都发泄了出来,房间内胶着的气息才逐渐散去。
林渡水没做到最后,而是两人相互疏解,明日一早便要出发前去河州,若动真格,只怕乔谨起不来。
“姐姐。”乔谨恍然睁眼,手上黏黏腻腻的,林渡水去拿了泡在热水里的毛巾,拧干之后帮他擦好手。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林渡水轻声道。
乔谨经受不住困意,窝在被子里蹭了蹭,安心地裹着林渡水的信香沉沉睡去。
林渡水轻抚他额头,收拾好后也拥着他逐渐睡去。
深冬的清晨天亮得晚,天边仍覆盖一层厚云,一辆马车已然安置好,四周围环着护卫与丫鬟,里面坐的正是周笙。
这次出行,周笙带了好些东西,密密攘攘地捆在马车后座。
林渡水看这架势,怔愣一下,她身上只有两个包裹,里面是简单的衣物与银两,黑风身上绑着了一些别的,总而言之是轻装上阵。
周笙看见林渡水,很快露出一抹笑,招呼他上马车,可是当看到她身旁的乔谨,又敛起一分,道:“马车宽敞,上来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