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花坊也没搬走,放在了御香宫各处装饰。
栾哲哲看着屋里大大的盆栽的盆,十分满意。
这样床下挖出来的土,就有地放了。
不过今日刚搬进来,还不方便操作,且等两日的,她寻个借口,先把屋里的盆修整修整,再把土放盆里掩人耳目。
栾哲哲觉得自己这个计划,十分高明,心情也跟着大好。
连晚饭有可能再被喂食,她都没怕了。
但,让她更加惊喜的是,晚饭褚铄没过来。
不仅没过来,还派人来传了话说是政务繁忙让她自己吃晚饭。
栾哲哲便开开心心吃了一顿满足的晚饭。
晚饭后,又略坐了坐,她就困了,吩咐月彤,准备休息。
月彤欲言又止。
栾哲哲看穿她的心思:“皇上今儿忙得很,不会过来了。”
月彤想着,贵人身子也还没痊愈,也不能侍寝,前朝繁忙,倒也正常。
栾哲哲终于一个人独享一整张大床。
她心情好,盘算着手里的钱,足够她被放出宫后,置几亩良田,再买个小院子过日子了。
到时候,在哪里定居呢?
她对大烨朝一点都不熟悉呢,趁着现在‘宠妃’的名头还好用,明日让人给她找了山水游记看看,选一处宜居地,再认真规划以后的美好生活。
和美滋滋盘算着未来美好生活的栾哲哲不同,议完政事刚刚有时间用晚膳的褚铄,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没一点儿胃口。
瞧皇上脸色似乎不太好,多来善劝道:“皇上忙了一天了,多少吃点吧。”
【这个时辰了,总不能去劳烦栾贵人过来陪皇上用膳吧,栾贵人可还病着呢,哎呦,早知道这样,傍晚时,我就该多嘴询问皇上一声要不要去御香宫用晚膳,这可好了……我可是长了教训了!】
这个时辰确实不算早了,褚铄也没那么矫情,非要让栾哲哲过来他才吃东西。
他只是觉得……
“你退下吧。”褚铄面无表情道。
太吵了,吃个饭耳根都不清净。
多来善都习惯了,马上应诺退下。
殿内便只剩褚铄自己。
安静是安静了。
但就是太安静了。
黑沉沉的夜里,只有几盏烛火晃动,屋里也只有他一人,满桌子饭菜,都披上了孤寂。
让他觉得分外没趣。
他夹了两筷子菜吃了,味同爵蜡。
嘴角一撇,便把筷子放下,没胃口,不想吃了。
啪的一声,筷子与盘碟发出轻响,屋里总算有了丝动静,不再那么死寂。
褚铄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自己在御香宫就很有食欲,想要吃东西。
因为他听不到栾哲哲的心声,耳边是安静的。
但他抬眼又能看到她,不是这么孤独。
想到这里,他冷笑了声。
他竟然一直都不曾察觉,原来,他也怕孤独啊?
这么多,他都习惯了。
现在看,也不是习惯,而是没有选择。
明日吧,他在心里嘀咕了句,随意应付了两口饭菜,便吩咐多来善撤下去,又批了半个时辰折子,这才在多来善搬出栾哲哲下午时谢恩的言辞劝诫下,去休息。
只是褚铄也没想到。
这张自打登基后就睡了无数遍的龙床,居然让他这么不舒服。
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就算了,还越躺越烦躁。
褚铄有点生气。
又睡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丝毫睡意,他直接翻身坐起。
“多来善!”
外头守夜的多来善听到动静,忙从睡梦中苏醒,快步跑过来:“皇上。”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不会是在想栾贵人吧?我就说今儿不该批那么多折子见那么多大臣,现在好了,都这么晚了……】
“你安静点!”褚铄不耐烦道。
一直低着头没发出一丝声音的多来善:“……”
他把腰弯得更低了。
【我也没说话啊,皇上这是……又被朝政烦心了?】
“朕起来走走。”褚铄心情更不好了。
这个时候多来善哪敢说不,忙上前伺候更衣,还给皇上披了个披风御寒。
勤政殿地方不算小,但对失眠的人来说,小了。
没多会儿,褚铄就走了一圈,还是睡意全无。
第三圈走到一半的时候,褚铄直接停了下来,偏头看着多来善,冷冷道:“这个时辰,栾贵人应该还没睡吧?”
【啊?这都亥时二刻了,我是要说睡了还是没睡啊 ?】
看着皇上冷冷的目光,多来善忙道:“栾贵人担心皇上得紧,怕是还未曾休息呢,皇上是担心栾贵人的身子吧,时辰尚早,皇上不妨过去看看?”
【栾贵人,是老奴我对不住你,以后必然给你做牛做马,今儿皇上情绪实在不佳,老奴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