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得的是,有一颗赤子之心。
还时不时露出一些与既定印象不符的可爱行为。
什么暴君,分明就是个宝藏男孩。
有个这样的知己好友,栾哲哲觉得,她也没算白穿书一回。
没等她在心里把褚铄从头到尾表白完,就听到褚铄的声音又开始作祟:“为什么要藏钱?”
栾哲哲:“……”
肯定不能说是为了以后出宫,这个计划夭折,她也绝对不会再跟任何人说起。
“穷怕了。”她一脸认真地道。
这么说,也不算是她撒谎,因为确实是穷怕了。
刚穿过来时,要吃没吃要穿没穿,挨饿受冻,还病体强撑,简直就是噩梦。
若非穷怕了,怕出宫后没法生存,她自然也不会去费这么大的心思在床底下藏钱。
栾哲哲之前在宫里的生存处境,褚铄自然知道,这事还是他下令彻查,还的她公道。
她神色认真,语气认真,就连嗓音里都裹着一丝对曾经的惧怕,褚铄却还是有种说不清的直觉。
他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或许,她的钱也有一部分是想做他用,只是不好意思跟他说出口?
比如,接济什么人?
宫里她没朋友,没熟人,能接济的只有宫外。
宫外?母家?
可她父母早已过世,是什么亲戚?
第一次互穿回来后,他就已经派了人去她姑母家调查,估摸着,再有几日,结果就会传回来了。
当时是以为她有什么居心,才去摸她的底。
现在他自己就已经确定,她只是无辜被牵连,是以,对于调查结果如何,他也没那么在意了,若是她母家有她在意的人,他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以后不会。”褚铄道。
栾哲哲心道,跟着你,确实不是穷不穷的问题,是活不活得下来的问题。
但对于褚铄这个保证,栾哲哲还是很感激。
就算真的拗不过命运的大腿,至少接下来的这几年,她日子会舒心快活,也值了。
这般想着,栾哲哲心态更加乐观了些——尽人事听天命。
瞧着她神色的变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褚铄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话,稍稍一怔后,嘴角上扬的弧度也越发明显,就连眼底都是不自知的温柔宠溺。
想到什么,他对还沉浸在开心里的栾哲哲道:“你跟多来善说,把勤政殿后书房的小匣子取过来。”
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文件要看,栾哲哲没多想,便喊了多来善进来吩咐。
多来善刚吩咐了人去准备点心果子茶水,听到这话,脸上那叫一个又惊又喜,溢于言表。
连应声时,嗓音里都带着笑:“哎,奴才这就去取。”
话落,人就迅速消失。
栾哲哲:“?”
怎么听着不像是拿什么正经东西?
但转念一想,后书房的匣子,不是正经东西又能是什么?
正思忖着,宫人端着茶点果子鱼贯而入,很快就摆满了案子。
褚铄看了看她:“在这里喝茶吃点心,还是去罗汉床那边?”
栾哲哲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生病不能下床除外。
“去那边吧,”栾哲哲掀被子下床:“正好也下去走走。”
总躺着也不行。
刚吃了些果子点心,一盏茶还没喝完,多来善就喜气洋洋捧着匣子回来了。
栾哲哲一开始以为是个放什么重要文件的小匣子,一看多来善捧着的跟着小行李箱一样的箱子,顿时一怔。
这是要看什么东西,用这么大的箱子装着,还说是个匣子。
有这么大的匣子么?
多来善只把东西放下,便退了出去,然后栾哲哲就看到褚铄把‘匣子’推到了自己面前。
“给我?”栾哲哲有点奇怪。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能看?
褚铄点头:“喜欢什么,自己挑。”
栾哲哲:“?”
什么意思?她没听太懂,这不是个放重要文件的箱子?
她迟疑片刻,在褚铄的鼓励下,打开箱子看了一眼便就又关上了。
一箱子金银珠宝,太晃眼。
而且,她没太明白褚铄是什么意思。
她一句话没来得及说,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直接把箱子推了回去。
“都不喜欢?”褚铄有点诧异。
箱子里东西不少,她似乎都没仔细看。
栾哲哲没说话。
因为她觉得褚铄有点不对劲。
这是他平时装金银珠宝的箱子?就类似于钱包这种东西?
直接推给她,让她喜欢什么自己挑,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看不懂他。
褚铄看了看她,想到什么,打开箱子,从里面翻了一沓银票。
“要是没喜欢的,”他把银票递过去:“你自己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