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行动均是出自于本能,全然忽略了把他弄得意乱情迷的“罪魁祸首”是谁。
待到一吻结束,涂聿仍处于迷蒙的状态。
他趴伏在男人的肩头,垂手抓住那不再规整的发辫。
某只狼得寸进尺地占了一把便宜,勉强压下汹涌的欲望。
他轻柔地拍拍少年的背脊,温声解释道:
“宝宝,我没有欺负你。”
涂聿愣了好一会儿才回魂,咬住下唇,磕磕巴巴地询问道:
“那……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做……就是,做那个事?”
对于小兔子而言,亲亲抱抱是表达亲近的正常行为。
但是亲吻……亲吻那一处不算,已然超出他能够承受的范围。
稍微调整了下坐姿,郎栎靠着池边,顺势将少年放到腿上坐着。
白嫩的小手紧握成拳,抓住他的头发不放。
红润的唇近在咫尺,嗓音甜软,几近于罂粟般的诱惑。
温香软玉在怀,郎栎深吸一口气,稍微往后仰头,以免做出更畜生的举动。
涂聿显然看不出男人正努力恢复冷静,只觉得这是逃避的姿态。
“哥哥你说呀!”
他晃了晃手,来回扯动郎栎的头发,像是在威胁。
可惜力道太小,倒不如说是软绵绵的撩拨。
郎栎无奈地叹息一声,大手轻轻地托住少年的下颌。
他垂眸,与小兔子对视,一字一句地说:
“我心悦你啊,宝宝。”
涂聿整个人都懵了,松开紧揪的发辫,颤着指尖点他,又反手指了指自己。
“你……我?什么意思?”
“宝宝以为是什么?兄长的关爱?”
郎栎顺势抓住那只小手,指腹落于那娇嫩的皮肤,轻缓摩挲几下。
“因为你叫我一声哥哥,所以我就得心甘情愿地伺候你?”
涂聿一时忘了抽回手,就这么任由他牵着,怔愣良久才摇头。
“我没有这样想……我知道哥哥对我好,我、我很感激你的……”
郎栎心知肚明,小兔子软乎乎的,最是懂得感恩。
但他要的不是感谢,更不是这种停留于浅层的亲近。
男人垂手捞住少年纤细的腰肢,一瞬间呲出尖锐的獠牙,又在下一刻收起。
“谁要做你兄长。”
明明浸泡在温暖的泉水当中,涂聿突然间后背发凉。
有种被野兽叼住后颈的错觉,再定睛一看,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支起身体,用力眨眨眼睛,不太确定地开口:
“哥哥,你刚才……”
男人抬起另一只手,轻碰那色泽艳红的唇,缓声补充道:
“宝宝,我先前不是告知过你吗?夫君就是会一辈子陪着你,用心照顾你、保护你的人,只能选一个。”
这副熟悉至极的、柔情似水的模样,顷刻间令涂聿放松下来。
他没再多想,迷茫地摇摇头,“我……没想过夫君什么的……”
“宝宝,你讨厌我吗?”
见他一副呆呆的表情,郎栎不动声色地换了个问题。
“不、不讨厌的!”
涂聿很快回答,又一次主动地靠回男人的怀里。
“我很喜欢哥哥!”
尽管他说的不是郎栎想要的那种喜欢,但……
捕猎需要耐心。
“我也喜欢你。”
郎栎重新收拢手臂,这回安安分分地搭在少年的腰间。
“宝宝,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涂聿知晓的东西并不多,母亲从未教过他何为“心悦”,从未告知他成熟的灵兽会有发情期。
即使后来独占雪狼的宠爱,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照单全收。
“夫君”为什么只能有一个?
“哥哥”为什么能有很多个?
涂聿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面前的男人很重要。
“唔……”
兔兔的小脑袋还是乱得很。
涂聿扭头看一眼男人棱角分明的侧颜,急慌慌地收回视线。
不知是不是池水太烫的缘故,那种燥热又一次席卷而来。
一想到男人潜入水中所做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地感到羞赧。
“反正、反正你要听我的!我说停,你、你就要停下来……!”
瞧见娇气包耳根红透的模样,显然不是完全没感觉。
上一回可能只是单纯的生理快感,这一回……或许在他心中留下了烙印。
该忍耐的时候忍耐,该进攻的时候绝不可能停。
倘若保持小兔子这般停滞于表面的亲热方式,恐怕两百年过去了,他们还在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