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代文修摆摆手,重新将目光放在左观棋身上。
除了衣服上粘的泥土,左观棋身上无伤,而且就算他受伤了,也不是抱着这棵树哭,怕是早来他怀里寻求安慰了。
“观棋,不哭了,给我说是怎么回事?”
代文修放轻了声音,他坐在四轮车上,只能弯着腰、扯着身子,才能拂去左观棋的泪。
“嗷呜……呜呜呜……王妃……”左观棋七零八碎的发出几个音节,眼巴巴的望着代文修。
代文修不明所以,他注意到左观棋的手指松了树干一瞬,是想转身来他的身边的,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又转变了主意,重新将那树干抱的死紧。
“王妃。”袁泽小跑着过来,“后面是断崖,没看到什么东西,除了杂草就是碎石……”
“难不成是看到了爬虫?”袁恩猜测道。
三人与左观棋相处的时间都不算长,印象里左观棋也没有接触过爬虫,因此不好判断。
“看见什么了观棋?你给我说说……”代文修亲昵的摸着左观棋的脑袋,想让他放松下来。
左观棋说的话含糊不清,代文修是既着急又心疼,眼瞧着他哭的脖子都红了,不禁想带着他下山了。
“下山吧,许是在这儿怕着什么,等上了马车再仔细问问。”代文修道。
袁恩和袁泽也想不到原因,只能打道回府,一边安慰王妃不要心急,一边试图给王爷沟通。
“王爷我们回去了。”袁泽拉住他的胳膊,试图将他拽起。
可左观棋纹丝不动,哭的更加惨烈了……
正当代文修不知如何是好时,山上下来一老一少,闻声询问,是否遇到了难事。
索性也没什么办法,代文修示意袁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这老者。
“这位公子没有爬过这样的山,会不会是怕高啊?”
老者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拉着一个小童,那小童好奇的打量地上那人,也不知收敛目光。
“他在家里上房顶爬树都干过,应不会怕才对……”代文修道。
小童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一时有些呆愣。
“家里的房屋、树木再高也高不到哪儿去,可后面的断崖极深,猛的看过去确实会有些晕眩。”老者道。
代文修疑惑的看向袁泽,袁泽立马会意道:“断崖确实极深,不停留观看,是看不到崖底的。”
“我这孙儿就是个调皮性子,在山底下时,也爱爬树,但一上山,就怕那处的断崖。”
老者笑道,随后抬了抬小童紧握他的手,“您看,就连下山的时候,即便距离断崖也很远,他都紧抓着我不放。”
代文修觉得有理,他把左观棋的脸搬过来看着自己,耐下性子询问道:“是不是怕那处断崖?那里太高了。”
左观棋胡乱的点着头,他刚见到那断崖时,两眼一黑,险些瘫软在地。
即便这会儿回了神,反正人都丢了,也不怕再哭会儿,勾起王妃的同情心。
“还真是,都给吓坏了。”代文修皱着眉,心疼道。
可左观棋依然不肯下山,他的腿都是软的,只有这颗歪脖子树能给他安全感。
第87章 灌酒
“这可如何是好,他不肯下山……”
代文修急得满头冷汗,却不敢轻易离开他,原因无他,只要他有离开的念头,左观棋立即嚎的能更响亮。
袁恩和袁泽面面相觑,往常左观棋哭的难过,哄不了时,一般是哭累了睡过去,下人才能近他的身。
这次总不能还等到那时候,且不说他什么时候能睡着,就说睡着了,怎么把他带下山都是个问题。
那老者见他们面露难色,不禁给出了个主意。
“老朽倒有一办法,不知这位公子要不要听听?”
“你说。”
反正也没办法,听听也不是坏处,代文修立马把目光投向那个老人。
老者不清楚左观棋的情况,便想着偷偷将方法告诉他:“公子可愿借一步说话?”
代文修有些为难,“可能告诉他们二人?”
“那也可。”
老者将两位侍从叫到身前,嘀嘀咕咕了一番。
代文修正好奇他们说了什么,袁泽就快步走过来,凑向了他的耳朵。
左观棋嚎的嗓子都疼了,竖着耳朵也没有听清他们在讲什么,便压下心里头的好奇,更为用力的抱紧了树干……
“观棋,这会儿早就过了午时,我们带来的吃食冷的透彻,那老者的茅草屋距离这里不远,我们过去坐坐吧。”
代文修说的诚恳,左观棋猜不到他想干嘛,但也知晓王妃确实一直饿着肚子,即便他在害怕,也不能让王妃饿着。
“可我……”左观棋声音沙哑,有为抵抗自己的心头的恐惧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