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立刻就生了气,声音高的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虽然邱静岁离得还是有点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根据双方的动作也能大概看得出来,锦衣公子指着地下的鸟笼要公冶文道歉,众人也出来打圆场,方才反应过激的公冶文非但不肯借坡下驴,目光反而更加阴鸷。
最后还是陶衡出面才将风波平息下来。
离开的时候,邱静岁特意路过正要上马的陆司怀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她觉得对方应该明白了自己眼中浓烈的求知欲,就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逢金二楼等候。
可能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邱静岁等了一会儿才等到陆司怀带着王羽仁到来。
“周婉清和梁千柔她们两人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大人知道吗?”不等对方坐下,邱静岁便急问道。
陆司怀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却转身示意王羽仁将手中方方正正的礼盒摆上来。
待王羽仁打开木盒,邱静岁看着盒里端正放着的十二件构图饱满、细致入微的内画壶,懵然地问:“陆大人这是何意?”
陆司怀慢慢品了口茶,一双丹凤眼看着她,道:“慈宁的内画盛名在外,你既习画,便赠与你。”
第32章
邱静岁觉得很奇怪, 在她问出那么关键的一个问题之后,陆司怀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给她送礼?
这在她眼中就是顾左右而言他,邱静岁没有逃避他的目光, 紧盯回去:“请大人告知我那两人的生辰?”
陆司怀反而垂下眼睫,接着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就在邱静岁忍不住要再问一遍的时候, 她听到陆司怀道:“三月二十七, 九月十八,如你所想, 都是土命。”
“陆大人早就知道遇害者的共同点?”邱静岁反应过来, 她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大人既然知道并能找上我,那为什么不阻止梁千柔遇害?”
陆司怀皱眉:“坐下。”
“现在重点是我的礼仪问题吗?”邱静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本来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现在看来,大人似乎根本不是真心想要查案。那大人又是救我又是设陷阱的是在折腾什么?图好玩儿吗?”
“一个又一个女孩子失踪或死去,这里面甚至包括大人的亲妹妹,这样深切的仇恨也不能让大人寻根究底, 一查究竟?到底是幕后之人太厉害, 还是大人别有所图?被耍了这么久,我实在是看不明白了。”邱静岁颓然地坐下, 语气中有怨也有无力。
站在旁边的王羽仁神色一凝:“邱小姐, 请谨言慎行。”
在邱静岁的印象中,陆司怀绝不能算是好脾气的人, 她也做好了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能会有的后果, 她只是很费解, 不说出来心里实在难受。
令人意外的是,听完如此冒犯的一番话后, 陆司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眯着眼睛危险地看向她:“你想知道真相?”
邱静岁自嘲一笑:“我能从大人口中知道吗?”
“不能。”陆司怀回答的很快,这个答案也没有超出邱静岁的预料。
“我有别的法子保你性命无虞,不必去查如此凶险的案子。”陆司怀补充道。
邱静岁疑惑地看向他,四目相接,陆司怀黑眸沉沉,像是一潭静水,平静的表象下却波涛汹涌。
“什么法子?”邱静岁问。
“吴景执着多年,宋秋昭为何突然松口,你可曾想过?”陆司怀不答反问。
邱静岁摸着下巴好生想了一会儿:“是不是那天私奔时吴景是为她受伤,宋秋昭心生感动所以才点头同意嫁人?”
根据她做的梦,宋秋昭本来应当同周婉清、梁千柔一般遇害身亡,但第二天她和陆司怀找到宋秋昭的时候,其虽然神色憔悴,但命却保了下来。相反吴景却受了重伤,将养许久才回复的七七八八。
仔细分析的话,不难想到是吴景替宋秋昭挡了灾,或许正因为有这样的变数,宋秋昭才能化险为夷。
“是,也不全是。”陆司怀道,“宋秋昭算有遗策,没料到自己已有准备仍被暗杀,只能另寻他法。西昌侯府乃簪缨世家,成为吴家的人,别人便不敢轻易动她。”
邱静岁回到他问题的目的上,猛然了悟,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司怀,问:“大人的意思是,要我有样学样,也找个高门大户嫁了?且不说这法子究竟能不能一劳永逸,便是能,我又上哪儿找这么一户人家去?”
“不必找。”陆司怀定定看着她,一张俊美的脸上莫名出现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嫁入卫国公府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