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
当着蒋天晟的面,他又不能直接说让魏卿放开,索性不说话。
魏卿没空和蒋天晟说话,介绍沈辞是独占欲作祟,目的达到就毫不客气的赶人:“我和你表嫂还有事,忙你的去。”
话这么说,但他率先牵着沈辞走开了。
小少爷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面无表情,但一牵就跟着他走了,挺乖的。
魏卿焦躁了一夜的心情跟好了几分,温声细语的和他商量:“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沈辞:“嗯。”
他手里还拿着魏卿递过来的文件袋。
蒋天晟看着那两人手牵手的背影,骤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心头顿时涌上一阵屈辱。
但比屈辱更多的,却是自惭形秽。
不再被沈辞搭理后,除却懊悔和痛苦,他也曾揣度沈辞的将来。
一个安保而已,和沈辞走不长的。
就是他自己,明明是蒋家的血脉,这些年还不是受了很多难言的委屈。
更不要魏卿除了脸什么都没有。
但现在,魏卿不单单有脸,还有高贵的身份,难以想象的权势地位。
没有人再会说他配不上沈辞。
几个月以来纵然辗转反侧痛悔难当,但一直还维持着一份体面的蒋天晟,这一刻再也支撑不住,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蹲了下来。。
另一边,
沈辞被魏卿牵进了一家咖啡馆。
地方很幽静。妍姗厅
他们选了最角落的位置,一下子周围的喧嚣都淡去了。
沈辞先落座,在魏卿想要挨着他坐时,推了推他:“你坐对面。”
魏卿就坐在了对面,一眼不眨的看着沈辞。
一晚上不见,小少爷眼底都有青印了,看来昨晚睡的并不好。
沈辞被他盯的没法子。
手指扒拉文件袋的边缘:“东西你看了吗?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说,我力所能及.都会办。”
他没抬眼。
大概是自己这种行为很负心汉吧,挺没脸的。
魏卿:“对不起,最近我太忙了,我们也许应该早一点开诚布公。”
他握住沈辞扒拉文件袋的手。
只是攥了下就又松开了:“我的记忆就在里面,辞辞,我不是要隐瞒你,我只是害怕.....恳请你一会儿能稍微对我宽容一点,温柔一点。”
顿了顿又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保证,我就是伤害自己也绝不会伤害你。”
魏卿没说过这么脆弱的话,沈辞忍不住抬眼。
又低头:“知道了。”
拆开文件袋。
很厚的一叠资料,是资产证明,不过重要的不是文件是什么,而是这份东西的所有人处的三个字:邵元卿。
邵、元、卿!
沈辞喉咙一下子变的干涩,耳朵甚至有一瞬间的嗡鸣。
魏卿知道他看到了,慢慢的道:“我是魏卿,也是邵元卿,我们的父母曾经是朋友,我们小时候见过,我抱过你......”
沈辞打断他:“够了!”
他很快意识到语气不好,很快补充道:“抱歉,我不是冲你。”
魏卿看到沈辞眼底的惊惧和戒备,尽量温和的道:“我知道,我是魏卿,你的魏卿,我不会伤害你......”
沈辞想起记忆中的那种绝望。
原著中的事他没有完全经历,但那些剧情好像真实在他身上发生过,失去亲人的绝望,无能为力的愤恨,对自己一意孤行的痛悔......
而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哪怕他什么都没做,但好像已经做了。
沈辞飞快的道:“我们结束了,两清了,以后就当不认识。”
他很不理智。
也知道自己陷入了一种不正常的思维。
但完全控制不住。
就好像白蛇传故事的其中一个版本,许仙和白娘子那么相爱,但在知道白娘子是蛇妖后依旧不能接受,成天战战兢兢。
沈辞不至于战战兢兢,但个中感受也差不多。
他站起来,想离开。
在经过魏卿这边时,被人拦腰抱回去了,魏卿抱的很紧,任凭沈辞怎么挣脱都没用。
谁都没有大的动作。
公共场合,而且他们也都不是大吵大闹的性格。
魏卿低声恳求:“为什么讨厌邵元卿?我做了什么伤害了你,你告诉我。不要这样对我,法官判案后当事人不服判决还能上诉,辞辞,你起码给我个理由。”
沈辞推不开他,绷着声音道:“没有理由。你想起来了,你有自己的地方去,我有我的事做,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他已经很克制了。
一面很怕邵元卿,怕到名字都听不得,一面在人出现时又想和对方拼命。
他爸妈去世了,他哥疯了......
为什么偏偏是魏卿。
沈辞话也说了,挣扎了一会儿,也挣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