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么疼呢。”害怕闻川担心,林樾尴尬的笑笑,又说:“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什么感觉。”
“那是因为麻醉还没过。”闻川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走个路都会跌倒,这次是下楼,下次呢?下次还好脑袋没什么事,不然就要变成傻子了!”
闻川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甚至被自己说的那些可能吓到了。
林樾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哪有那么严重。”
“哼!”这样说着,闻川削苹果的手却没停。
林樾小心翼翼的举手:“……那个,我不爱吃苹果,可不可以换一个?”
“……”房间空寂了一瞬。
“……谁说是给你的?!”闻川愤愤的咬了口削了一半的苹果,“再说,你也吃不了!”
林樾虚弱的笑笑,闻川现在犹如炸毛的了了,林樾想摸摸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近好好养伤,别乱跑了,知道吗?”
林樾想了想,说:“我,都不出门的。”
看着林樾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闻川伪装出来的强硬终于坍塌了。
“你……别说话了,疼的冷汗都下来了。”
闻川牵起林樾还在输液的手,立即被他冰凉的体温吓到了,连忙用自己的手捂着。
笨蛋……老子出冷汗是因为虚弱,麻醉还没过呢,疼什么。
“你……”“你手背怎么这么冷?”闻川哈着气,试图让手心的温度高些。
“冬天输液都是这样的。”林樾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心口一软,等我好了,一定要多抱抱闻川……
闻川摸了摸输液管,想了一会,撂下一句“等我一会。”就从柜子里拿了不知什么东西跑了出去。
等闻川回来时林樾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一个热水壶。
“你要干嘛?”
“烧水。”
“……”“让你别说话,好好躺着!”
林樾的话还未出口,就被闻川怼了下去。
……好吧。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林樾确实有点累了。伴着烧水的声音慢慢睡了过去。
……
也许是麻醉的缘故,林樾这一觉睡得安稳了许多,除了眼前会是不是闪过一些前世今生的片段,耳边倒是静谧一片。
随着麻醉的药效慢慢消退,林樾渐渐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疼痛,伴随着心跳,每一下都是撕裂的骨痛。
等林樾醒来就看到闻川握他的输液管。
“……你,在干什么?”林樾的话很轻,即便如此,心口的撕扯感也顺着经络传遍四肢百骸。
“很疼了吗?”闻川突然凑近看到了林樾还来不及隐藏的微颤。
林樾嘴角微微勾起:“没……”
闻川低声叹讷:“骗我……”
林樾垂眼看向被闻川握住的输液管,还没等林樾开口,闻川就主动松开了手,而手心里躺着一只灌满水小小的瓶子。
“这样你输液就不冷了。”
林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慢慢有了温度,内里也不在冷的刺骨。
“你别讲话了,如果疼的受不了的话就告诉我,我这里有止疼药。”闻川趴在林樾耳边小声说道,一阵热气让林樾脑子微微活泛了些。
止疼药……林樾知道很多时候止疼药都会影响病人对身体状况的半段,所以病人尤其是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医院都不很赞成吃止疼药。
林樾对着他微微笑笑,做出了一个口型。
闻川耳朵一红,心神动摇了些许,但看着还没挂完的两瓶药,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林樾的请求。
两人无声对峙着,最后在林樾泛红清亮的眼神中,闻川还是投降了。
“等药挂完。”说着又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水瓶,在灌满热水后塞进了林樾的被窝。
被子里如同手一般,冷得出奇,闻川知道医院被子保暖性差,但不知道会这么差。
“我们明天换一个医院被子就没这么冷了。”
听着闻川哄小孩一般的话术,林樾无力的笑了笑,骨头依旧很疼,但心却化成了一滩水。
如果……如果一开始的曲折都是为现在设伏,那……之前的苦难……
林樾是个不喜欢做假设的人,但在闻川身上,林樾却做了很多次设想——如果闻川喜欢的是他,如果一开始就能遇见闻川……
不知何时,林樾在疼痛中渐渐麻木,也迷迷糊糊的睡去。
在昏沉中,床铺塌陷一半,闻川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小心翼翼避开林樾的伤处,尽量将人拥住,为他取暖。
夏日薄荷在寒冷的冬夜总是不合时宜的,清爽明丽的薄荷带着阳光温暖的冬橘被甜涩的酒味裹挟……
【作者有话说】:其实一开始想过如果数据不好怎么办,然后我哥就问我“你写小说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