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竹搪塞道:“没有,可能今天走的山路比较多,脚酸。”
季邂想和他视频,许亦竹总能找借口给推辞掉。
“你让我看看。”季邂担忧道,“你到底怎么了?”
许亦竹当然不敢和他视频通话,于是把手机拿的忽远忽近,装作信号卡顿的样子,“喂?喂!季老板?我这边信号不好,你……”
挂电话时,许亦竹听到了季邂气急败坏的声音。把手机丢在一旁,他拿出今早小道士给他的红花油,倒了一些在手心搓开揉在膝盖上。
没一会儿,电话声又响了起来,许亦竹看了一眼,是许漫。
原本的好心情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许亦竹不想接,任由铃声在寂静的夜里震耳欲聋。
许是知道他不会接,铃声很快被挂断。没过半分钟,微信上就发来了消息。
许漫:你是真不打算要我这个妈了是吗?
许漫:一连几个月对我不闻不问,就算要生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吧?
许漫:好儿子,你别生妈气了,妈错了。
手机消息提示音叮咚叮咚一直响个不停,许亦竹不耐烦的回她:有什么事儿?
许漫见他肯回自己消息了,直接拨打了语音通话,许亦竹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儿子,最近过得好吗?”许漫一如从前一样,有所求的时候就会格外温柔。
“还行,你打电话是又没钱了是吗?”许亦竹问她。
“不是不是,妈妈这次不是跟你来要钱的。”许漫道,“阿竹啊。上次妈妈打电话给你怎么是一个男人接的?是你朋友吗?”
许漫当然知道接电话的是谁,也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但他这么问,还是心存侥幸,希望可以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哦,季邂,你见过的。”许亦竹语气淡淡,“我们在一起了。”
许漫被他猝不及防的出柜刺激了一下,却还是不愿意相信,“在一起?你们合租了吗?”
“不,我们同居了。”许亦竹根本不在乎许漫是什么意见,他突然就有一种报复的痛快,“我和他是恋人,睡一张床的那种。”
许漫中午按捺不住,冲他喊道:“许亦竹!你要不要脸!你是个男人!两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你不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很可笑吗?你是不是忘了……”许亦竹顿了一下,冷笑道,“是谁在我即将高考的时候卖我去换钱还负债了?你那时候怎么不嫌弃买我的人是个男的了?”
“你是不是……”许漫胡乱猜测道。
“不是。”许亦竹打断她,“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挂了。”
“等等!”许漫焦急道,“孙总前两天找我了。”
“与我无关。”
“他说,有人对他的公司下黑手,他一连赔了好几个项目,他让我问问你,是不是……”许漫小心翼翼道,“是不是他搞的?”
“谁?”许亦竹冷嘲道,“季邂吗?”
“阿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做人留一线,对大家都好。”许漫劝阻道。
“我为什么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他还不配。”许亦竹说道,“孙尚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跑来问我?”
“真不是他?”许漫半信半疑道。
许亦竹直接没了耐心,丢了一句爱信不信就挂了电话,许漫很识趣没再打过来。
许亦竹倒是对季邂起了疑心,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本事去对付一家公司?季邂是不是真有事瞒着他?
他翻出季邂的手机号打算问个清楚,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自己何尝又不是瞒了季邂事情。
许亦竹想通了以后,下床将手上的药水洗干净,爬上床关了灯,准备睡觉。
客房里没有台灯,前几天许亦竹都是在桌上点了一根蜡烛作伴,今夜忘记和小道士拿蜡烛,许亦竹只好把手机照明灯打开充做台灯照明。
闻着道观里的香烛味,许亦竹这几日睡得格外安稳,睡眠得到很大的改善。
一大早,许亦竹被敲门声催醒,许亦竹下意识翻找到手机想要查看时间,却发现昨晚忘记充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他急忙从床上翻下去打开房门,门外小道士问他,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今早怎么迟到了?
许亦竹不好意思的笑笑,“睡得太香,忘记定闹钟了,劳烦小道童了。”
小道士表示没关系,嘱咐让他用过早饭再过去就行,不必着急。
许亦竹笑着应下,关上门换好衣服,去洗漱。
早餐是来不及吃了,许亦竹不想迟到太久,就直接洗漱完过去,继续抄写今天的经文。
吵写经文要求平心静气心无旁骛。许亦竹神情专注,一笔一划不敢有丝毫松懈。等一本抄写完时,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胃里也泛着恶心,因为长时间跪着双腿血液不流通,一起身眼前一黑就直接就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