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竹闭上眼,缓缓转过身去,无情地说:“不好,麻烦季先生谨遵医嘱。”
季邂故技重施,可怜兮兮道:“我知道了,没关系我就是有点疼,不打紧的不做就不做吧。”
许亦竹:“……”狗东西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季邂弹掉一截烟灰,把剩余半截烟头碾灭,声音惆怅道:“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许亦竹无情戳穿他的小把戏,哼笑一声道:“怎么?你打算垂泪独坐到天明?”
季邂无辜的眨眼说道:“你忍心吗?”
许亦竹:“行了,别演了。”他牵起季邂的手,拽着人往卧室走。
吃了止痛药好歹还能缓解一些,这一夜季邂也算睡的安稳。醒来时已经过了上午十点。
他撑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摸了一把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
“许老师。”季邂昨晚吸了两口烟,早晨起来嗓子黏的厉害。
许亦竹正在客厅里一边烧着热水,一边和周一通电话,在聊昨天的事。
他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对周一说道:“不说了,季邂醒了,我去看看。”
周一玩笑道:“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儿子醒了要喂奶吃。”
房门被打开,季邂的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走了出来。许亦竹提醒了一句,“季邂出来了。”
周一噌的一下挂断了电话,逃的比兔子还快。
许亦竹:“……”
季邂被他盯的一脸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
“啊?”许亦竹愣了一秒,道,“没事,过来先吃药。”
季邂走到他面前,俯身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笑道:“吃完了。”
俯身时胸口露出大片的风光,起起伏伏,诱人夺目。
“正经点。”许亦竹推了他一把,“药在茶几的抽屉里,取出来,按照上面要求拿。”
“正人君子说的不就是我?”
“厚颜无耻说的是你。”
季邂笑了,许亦竹睨了他一眼,转身帮他倒热水。
前一秒还在笑着和他斗嘴的季邂下一秒带着还未消失的笑容应声倒地发出一声皮肉撞击地面的闷声。
许亦竹听见声音,扭过头来:“季邂!”
许亦竹手中的热水壶和水杯摔在地上,滚烫的热水溅起水花贴到许亦竹的皮肤上,顿时红了一片。
许亦竹顾不得疼痛,迅速跑到季邂的身边将昏迷的人抱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惊慌失措,也因为害怕开始浑身发抖着,“季邂,醒醒,你别吓我。”
躺在他怀里的人一动不动,缠在脑袋上的医用绷带渗出点点殷红顿时触目惊心。
许亦竹晃着季邂的身体,“季老板醒来,你吓到我了。”
房间内静谧的可怕,无人应他。
即使已经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但突然间看到季邂又一次没了生命体征,许亦竹还是感到一种抽髓剔骨的疼,唯独怕他就再也醒不过来。
“周周!”许亦竹想也没想的拨通了周一电话。
“咋了咋了?”电话那头周一被她这一声咆哮似的喊声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问道。
“你下班过来一趟。”许亦竹勉强定了定神说道。
“怎么了又?”这才挂完电话没几分钟,许亦竹的情绪就转变的如此之大,周一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小心翼翼地问道,“季老板他……”
“嗯。”许亦竹道,“三次了。”
周一看了眼时间,说道:“我一个小时候到。”
“好。”
许亦竹挂了电话,先把人半拖半拽的搬到了隔壁的次卧,把客厅那一片狼藉简单收拾了一下。
周一赶到时见许亦竹神色如常,悄悄舒了一口气,鞋子也没换直接进了客卧。
“这人怎么还死上瘾了?”季邂被许亦竹放进棺材里,一脸安详。周一问道,“你确定这次跟脑袋上的伤没关系吧?”
许亦竹摇摇头,说道:“昨天检查过了,只是外伤,没有伤到大脑。”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已经免疫,但这么大一口棺材放在这里,也让人心里犯怵,“这次呢?还和之前一样准备?”
“不用了,怪浪费钱的。”许亦竹嘴上说着嫌浪费钱,其实心里是嫌弃那些东西太不吉利。
周一又怎么会不知道,但眼睛瞥到那一口棺材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许亦竹:“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周一:“你说。”
许亦竹替季邂整理着身上的纽扣,语气凉薄道:“找人帮我盯着一个人。”
“就那个李兵?”周一忽然想起那会儿和许亦竹的谈话,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先盯着。”对于他的计划许亦竹闭口不提。
周一怕他生起气来不管不顾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来,好心劝道:“阿竹,违法的事儿咱可不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