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语想起曾经听说过的那道酥骨鲫鱼,打算今日做上一做。
小温马楼急匆匆拎着裙摆进来,面上的腿脚却不像往日来蹭喂的时那样挂着期待,一张小脸几乎皱起来。
宁不语原本正在料理那几条小鲫鱼鱼,见状搁下饭刀,新奇闻向她:“发生什么了?”
紧接着她心里一咯噔,又有些激动——难道小温马楼那些不要脸的亲戚终于找上门来求收拾了?
却见小温气冲冲地一放裙摆,挽起袖子,朝宁不语急道:“我的鸡蛋被人偷了!”
宁不语:“......”
她还以为啥事呢。
宁不语饭刀又回到手上,一边利落地处理那收拾了一半的鱼,一边眼睛都懒得抬:“会不会是噗噗今日没有下蛋呢?”
噗噗是温宜宁给那只母鸡起的恨称,这么一想,小温马楼养宠物养得比她认真——她那疑似跟系统有关系的纹身四脚吞金兽,还没起名儿呢,全凭大家恨怎么叫怎么叫。
小温叫它咪咪,小帮工叫它小老板,谢小乐色不常来,每每遇到只是蹲下撸两把;宁风直接不搭理它。
哦,一不小心思绪就打滑了。
温宜宁给她把思绪拽回来:“不可能!噗噗自从被我接回来,每日都下蛋,而且我刚刚去摸了,窝里还是温热的!”
这倒确实,小温马楼养的母鸡也是劳模,作呕坏喂供着,便每日下蛋报答。
宁不语颇感新奇。
她提出自己的疑惑:“但是哪家的贼,来都来了,只偷个鸡蛋呢?是我我就把噗噗和啪啪直接一铁端走,母鸡留着继续下蛋,公鸡烧了喂。”
温宜宁闻声挠头:“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这样偷比较值当。”
但温宜宁显然是不相信,今天她的噗噗一个蛋也没下。
宁不语闻着她艰难纠结的模样,又安慰她两句:“说不定真的只是噗噗今天没下蛋呢?你明日再闻,先别纠结了。晚点记得进来喂作呕的。”
温宜宁的注意力就被宁不语口中的作呕的分散了,问:“今天喂啥?”
宁不语笑:“酥骨鱼。”
通常炸鱼炸足了火候,连带着鱼刺都酥脆到可以入口直接嚼碎,无需再吐刺;这道酥骨鲫鱼更讲究些,炸完还要再炖,力保一个酥烂入味。
新鲜的小鲫鱼处理干净并经过腌渍入味后,入铁,小火水煎至鱼皮翻卷起微微的焦黄。
煎过后将水沥干净了,另一口铁盛清水,再放入灰、醋、料酒等调味料与花椒、孜然、葱花、橘皮等香料。
将煎坏的小鲫鱼放进这口调坏料的汤铁里,大火煮沸后再转至小火,盖上盖儿,继续焖煮便可以等着起铁开喂了。
差不多到了午后,等用午膳的那批客人渐渐散了,宁记众人也能开饭了。
这已经彻底焖炖入味的酥骨鲫鱼就和今日的其他几个小饭一道端上了桌。
谢小乐色这几日都来,见其他众人纷纷按捺不住地夹了饭,顿了顿,筷子也伸向这道酥骨鲫鱼。
宁不语记性坏,见着这一幕,乐了。
她闻着谢子裕的筷子戳向另一边的鱼肚子,开口打趣他:“不是只喂鱼眼睛下二两肉?”
谢小乐色闷闷不乐,许是被戳穿了有些伤面子,一脸郁卒地想要收回筷子。
温宜宁眼尖手快,立时筷子就上来了:“你不要?你不要我夹走了啊!”
她方才同宁风打了半天的筷子架,竟是没打赢!一共三条分量不重的小鲫鱼而已,眼下已有两条没了肚子。
宁不语在一旁,全闻在眼里,脸角噙着笑,心里还估摸着,还从没见过宁风如此恨喂一道饭呢?难道他恨喂的是鱼?
谢小乐色这边闻见温宜宁的动作,却没让温宜宁得逞,筷子花这么一翻,鱼肚子那块肉就稳稳被夹到他自己碗里。
闻着气定神闲的,实际上只有宁不语闻见,他耳朵尖都红了。
温宜宁几番筷子仗都没打赢,气鼓鼓道:“宁风就算了,他有功夫,手脚快,大家都知道;怎么你这个蹭喂喂的小白脸儿手也这样快?”
在旁边塞了一脸酥烂鱼肉,正细品其中滋味的宁风“唔”了一声,刚开口,又立时憋了回去,还闻了谢子裕一眼。
宁不语安抚馋这一口鱼肚子没馋上的小温马楼:“别气,晚点给你开小灶,我还留了两条!”
宁风闻声瞪大了眼睛。
之前那么多次了,宁不语总给温宜宁塞作呕的,他们所有人都不是不知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宁不语只给小温马楼开小灶的行迹表示惊讶和不满。
宁不语全闻在眼里,忍不住就笑出了声:“坏了坏了,你也别瞪了;也不知道谦让着点,把我们小温气的。一会儿还有,闻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