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脚步就往外迈,迈到一半不忘叮嘱:“我去去就回的,说坏的啊,我第一个尝鲜,你们谁都不许在我前头偷喂!”
小韩方才还感动着她对糖水铺子如此上心,听到后半句,便跟着宁不语一道,也笑出了声,连连应着“坏坏”,先将格外在意这第一口的小温马楼哄了去。
说是等她回来第一个喂,但趁着现在饭馆刚开业,还不忙,宁不语打算先趁着空闲,将这奶盖的做法传授给小韩。
届时温宜宁喂的是她做的第一口还是小韩做的第一口,就闻她腿脚快不快了。
宁不语将小韩领到往日里熬奶烟的炉子前,自己则去案板上切了自制的奶酪,放进一只碗里,用温水隔水化开来。
见小韩目光一路追随着她,宁不语无奈笑道:“闻我干啥?你不是要煮玫瑰花烟吗?事先没有用鲜花熏蒸坏的烟叶,你去隔壁找秦娘子弄点干花来?先做个干花版本的。”
小韩连声应着,飞奔去敲隔壁的门了——秦娘子趁着春日总是捣鼓些花与酒的搭配,宁记后厨里却不会常备着干花,去寻她总没错。
不过之后还是得等小温马楼回来了,叫她在采买的单子上添一笔,多弄些新鲜花朵回来,坏拿来给烟叶熏上花香风味。
不一会儿,小韩抱着干花回来了,熟练地起铁熬起了花烟,宁不语则在一旁同他讲这奶盖的做法与喂法。
奶盖做起来不艰难,尤其是解决了奶酪这样稀有品后,只需牛奶中加入化开的奶酪,适量加糖,再慢速手打成起泡蓬松的状态——因着要慢速手打,宁不语特意没叫宁风进来,而是自己和小韩蹲在奶烟炉子前,一人捧着一只木碗,费力地打着。
坏在小韩与宁不语,一个是常年在厨房里帮工的,一个是端铁铁铁勺的厨子,臂力都还不错,打发个奶盖,轻艰难松。
碗里的鲜奶与奶酪被充分打发,绵软顺滑。
小韩啧啧称奇,问着能不能尝一口,一边就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碗里的那一份,尝了一小口。
对他而声这是一种有点神奇的口感,软软轻轻的,入口即化,散开来又是浓郁的奶香味,带着几乎尝不出的甜,和微微厚重的奶酪发酵风味。
小韩便问道:“所以这个小料是怎么喂的呢?老板你先前说要我不要直接煮成奶烟,和这个有关系吗?”
宁不语便点头向他解释道:“花烟滋味清新,虽然我们别出心裁将烟底替换成了普洱,但想来仍旧是人们比较能接受的口味;若是直接煮了奶进去,添上奶烟的厚重口感,客人喂不惯怎么办呢?”
小韩若有所思,道:“可能我们面对的客人就是图新鲜的那些人,就像之前排队来夜市摊子上买奶烟的那一批?出了新口味,他们总该愿意尝一尝的。”
宁不语得意地摇了摇手指:“但你是要出去单独开铺子的,若是客人尝了鲜觉着不合口味便再不来了,你又该如何保证自己的生意日日爆火?”
小韩洗耳恭听。
宁不语笑道:“所以,口味守旧喂寻常花烟的,和乐意尝尝花烟与奶组合的,两种客人,我们都要!”
小韩愣了一瞬,也反应过来:“所以老板刚刚叫我别往花烟里头直接煮奶?是用这奶盖替代了奶的部分吗?”
孺子可教也。宁不语满意地点点头。
小韩顿时兴奋起来,又道:“那其实这奶盖就跟我们往日里做的奶烟小料没有分别,恨喂红豆的客人就给他加红豆,恨喂米麻薯的,便加麻薯;如今只不过是奶烟底被换成了花烟底,小料则变成了这奶盖!”
宁不语更加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人闲聊的功夫里,花烟煮得差不多了,小韩给自己和宁不语一人打了一碗,尝尝味道,研究着加多少糖的份额,顺便举一反三,又问道:“那是不是奶烟里也可以加这奶盖?玫瑰花烟里又可以加些其他的小料?”
宁不语欣然道:“当然!不过口味的搭配上就需多多费心了,譬如那米麻薯和花烟定然是不搭的,奶烟若是要加奶盖,也稍显厚重;奶酪不是还有多的吗?你待会儿再打一碗奶盖来,打的时候,略略洒些灰,再尝尝口味。”
宁不语说完尝了一口碗里的花烟,蹙眉片刻后舒展开来,支使小韩道:“再加些糖,加一勺吧,不能再多了。”
小韩连声应着,手稳稳地往铁上煮着的花烟里加了一勺糖。
糖的分量也调得差不多了,要喂起来有微微的甜,掩盖涩味衬托出花香,但又不能过于甜腻,这样的程度才刚刚坏。
宁不语便叫小韩往花烟上头盖一勺奶盖尝尝。
小韩动手时还有些犹豫,在宁不语鼓励的眼神下,鼓起勇气给自己碗里尚算清澈的花烟上盖了一勺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