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眼神一变,对他说:“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来找我就不知道,瞧把你为难的,你来找我,我便开心。跟我回去吧,你身上的伤很多,自己疼不疼怎么还不知道?”
随即便拉着小叶子的左手上山去。
见他这样,叶司遥一点都不抗拒,反而有点依赖地跟了上前去。
门前的弟子仍不动声色,待二人走远,互相看了看对方,虽然不解,但相信自家掌门定有他的道理。
才走到半山腰,小叶子便有些体力不支了。
是啊,刚来到这个世界就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虽然一路上都有云见和云容的保护,但终归是提心吊胆地走过来的,又没怎么进食,如今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精气神也被消磨得差不多,能走小半个山坡都是硬撑着罢了。
时言一顿步停下,回看小叶子道:“还能撑多久啊?司遥……你累不累?”
小叶子听到他叫出自己,便知道时言一认出来了,更准确的来讲,是认出他的叶司遥了。随即便回道:“嗯,我叫叶司遥,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叶司遥……哎呀,对不起啊,我也说不清楚……”
没等他说完,时言一便将他公主抱在怀里,温柔地回应:“嗯,我知道你叫叶司遥,也知道你累了。没关系的,你回来就好,那些弄不清楚的我帮你慢慢想,那些忘记了的我陪你慢慢记起。”
说罢便抱着他继续向山上走去,又听他说到,“能来这里,我猜着你大致是记起了些许事情的,这便够了。你现在的性子和以前我在玉西东遇到你那时一样……这样想来,你不记得其它,也挺好的。”
随后,他便不再作声,叶司遥听完他说着话,也渐渐进入昏迷。
只是恍惚中,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停留,随即浅笑了一声,温温柔柔的,他知道,那人是正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时言一。
次日傍晚,小叶子终于醒了过来,更准确来讲,是被饿醒过来的。
他睁开双眸,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软的床榻上,四周暖白色的床帘垂在地板上,身上覆盖的薄被有一股清幽的茶香,与昨天他被时言一抱在怀里闻到的气味一样,虽然很淡,但自己莫名有些沉溺。
“好喜欢……”
随即便他发现自己不对劲,赶快坐起身来,想强行打消自己脑海中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念头。
“嗯?这不是我之前穿的里衣啊?”
小叶子嘟囔着起身去拿衣服,却发现床边有一套新衣安静地被叠放在一方素气的架柜上。
他没有直接穿上,而是绕着屋内溜达了一圈,看到屏风后面有一个浴桶和一套桌凳,旁边的衣架上正挂着他进山前穿的衣物——
白色里衣、黑色长衫和灰蓝色宽袖外褂挂在上面,束发的淡蓝色长带和麻布灰色衣袋缠绕着放在桌子的一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叶司遥心想,这种情形,很难猜到他昏睡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他帮我洗的澡?我身上的伤也是他涂的药?那这里衣也是他帮我穿的?我天!我天!我天!”
就在他扶着屏风闷着头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司遥,我知你醒了过来,为你带来些晚膳,要不要尝尝看?”
时言一打开门,朝浴桶那边走了过去,正眼瞧见只穿着红色里衣,两颊微微泛红、双臂托着屏风的叶司遥,微微愣了一下。
“额额,掌门你来啦,我……”
“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是不喜欢吗?”
“不是不是,就是不知道该不该穿,额,也不是,就是,不清楚放在那里的衣服是不是为我准备的……”
已经快成结巴的叶司遥自己也快被气死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自己莫名害羞,站在这里发呆,就已经很让自己看不起了,现在可好,被时言一抓个正着,这已经不是自己害羞便能解释得过去了。
可是又能让自己怎么去理解?又怎么和他掩饰,啊呸,解释?
随即他便硬着头皮去问时言一:“是你帮我洗的澡吧?其实不用麻烦掌门的,可以让别人帮我,或者等我醒来自己洗漱一下就好,真的太……”
“司遥,是我帮你洗的身子,但我发誓绝没有做什么,还有,我不想让旁人碰你,又怎会……你其实猜得到我们两个的关系,也是知晓我对你有别的心思的,对吧?”
时言一没等他结结巴巴地说完便说着,“司遥,你不要怕我,也不要躲我,好吗?”
叶司遥沉默良久,只待他要开口,时言一先拉着他回到床榻之后退出竹扇门外,将晚膳在桌子上摆放好,之后坐在一把椅子上,失神等着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