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身后百官闻言，齐齐一愣，随即纷纷变色，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人皇一个举右手下压的姿势阻拦。
“朕意已决！”
“传位诏书已写，尔等往后，好好辅助新皇！”
“陛下……”
人皇没有回头，仰望天穹，腾空而起。
作为人皇，他也是人屠境实力，选择了飞天遁地的能力。
楚枭暗暗点头，在前带路，三人身影在天际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皇庭大臣再见不到人皇身影，也迟迟不肯离去，呆呆的站在城墙上，望着他们的皇离去的方向。
此时的楚枭，带着人皇和遥清，来到了白起曾经破裂世界壁垒的地方。
这里，是如今世界壁垒最薄弱的地方。
白起包括他之后复苏的英灵，也都在此，久候多时。
人皇看到白起等人，第一时间被他们周身气势所惊，随即放松一笑，“人族有诸位，是人族之幸！”
白起看向人皇，同样回，“人族有人皇，亦是幸事一件。”
看似恭维，实则，亦是事实。
楚枭挑眉，“人族幸还是不幸，端看此处能否成功，废话少说，动手吧！”
人皇忍不住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了，眼中都是即将卸下重任的淡然自若。
“那便由朕打头吧！”
也只能他来打头，才能逼得世界意识现身。
人皇持剑破开左胸，露出胸口下鲜红的跳动心脏。
那心脏不似普通人的鲜红，有黑雾缠绕其上，带着几分诡异妖邪之感。
世界意识被魔雾一族侵染多年，对魔雾一族的气息敏感至极，也厌恶至极。
人族曾是祂选择眷顾的种族，人皇更是身怀世界眷顾的大气运。
自己眷顾的之人却有深恨的气息，如今已经疯狂的世界意识根本无法视而不见。
一股玄妙的气息在天空出现，雷霆势如破竹噼向半空中袒露心脏的人皇。
楚枭上前，硬接下世界意识的天雷，白起等人同时动作，朝着曾经的裂缝攻击。
而人牲大陆外的上千英灵，也齐齐出手。
他们身上还有和英灵殿极深的牵扯，戾气本源被他们不顾一切的借用，不知多少世界毁灭聚集的戾气在千人齐动之下，暴动了！
大量戾气如泄洪般涌出，随着英灵们的攻击，朝着人牲大陆世界壁垒冲去。
“咔嚓！”
那瞬间，不管是世界外的千人，还是世界内的无数生灵，都仿佛听到了一声破碎声以及惊恐的尖叫。
那声音仿佛就响在耳前！
“死死死……”
惨叫过后，是一阵愤怒的咆哮，有要拉天下赴死之心。
“人皇！动手！”
楚枭一声厉喝，将人皇从世界意识暴虐的声音中唤醒。
清醒后的人皇不由叹息一声。
曾经，喜爱他们人族眷顾人族的世界意识，到底是变了。
眼中再无一丝一毫的迟疑。
手深入破开的胸口，将那颗鲜红的跳动的心脏挖了出来。
连带着，人族被眷顾的气运，魔雾一族留在他身上的烙印。
人皇怅然一叹，“未来，人族如何，当由人族，自己走！”
他的话不似世界意识的尖锐，带着劝慰和解脱，飘散在世界的每个角落。
楚枭惊讶的看向人皇，缓缓的勾起唇。
“没想到，你还有这番造化。”
“退！”
楚枭一声低喝，世界内的白起，世界外的千人，都毫不迟疑，退了开来。
随着众人退开，那股磅礴汹涌的戾气再无人控制，仿佛波涛般排挤向人牲大陆，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那是不知多少世界毁灭后产生的戾气，岂是区区一个人牲大陆可以抵挡的。
“咔嚓咔嚓”的声音越来越多，世界仿佛风雨飘摇中的一月扁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楚枭抬手一压，凶悍的戾气如遇到主人的大猫，瞬间驯服的低下头颅，任由抚摸。
没有去管装乖的戾气，楚枭一个闪身来到摇摇欲坠气息低迷到极点的人皇身后，一手放在他的背上。
“我且问你，当真能放下人族？”
人皇迷梦间，下意识回，“人族的路，该自己走。”
楚枭满意，“很好，记住你现在的话！”
随后楚枭轻轻一推，将人皇推入翻滚的戾气之中，接受无数世界意识毁灭的戾气洗礼。
在外看来只是一息时间，人皇在其中却仿佛随着那些破灭的世界走过无数岁月。
再出现时，他的身躯已经被戾气撕碎，只留下超然物外的魂。
那双眼睛，熟悉又不熟悉。
祂看向楚枭，深深鞠躬，“多谢。”
楚枭摆手，“去吧，接下来，我不会再插手！”
世界意识的斗争，是旁人无法插手的，哪怕是楚枭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