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能找到昨夜在门外流血的人?”楚存鉴兴致高昂询问,找不到也没事,总归是在太子府。
将人聚拢起来,他一个个找,也能找到。
沈致没作声,倒是元宝先变了脸色,昨夜便只有用雪洗伤的萧朗。
殿下如何折辱萧朗都是经元宝手,他知道萧朗被折腾的惨状,把人得罪光了。
现下告诉他,萧朗或许可救殿下,跟老天爷故意戏弄他似的。
沈致神色如常,敷衍楚存鉴自己会派人去查,便让人下去了。
待人走后,元宝“扑腾”跪地,表情悲伤,“殿下,奴才这就去向萧将军请罪,把事全揽下来,务必让萧将军心无芥蒂为殿下治病。”
沈致按了按额角,挥挥手示意元宝起来,“不用。”
他没想对萧朗下手,他折辱萧朗有别的用途,蛊虫喜好的血,萧朗有别人也能有,总不能天底下独他一份。
元宝抹抹泪站起来,抽噎道:“男宠的事,奴才都安排妥了,殿下过几日就能见到。”
沈致手指敲打着扶木,自从眼盲后,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用女儿定亲往他这儿塞,那就看看谁更能豁的出去。
把女儿推到好南风的太子府,让女儿跳火坑,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沈致倒是要看看哪个大人如此不要脸面。
“你看着来”,沈致将这事全权交给了元宝,他对男子没有任何兴趣,无所谓是谁。
元宝找男宠,楚存鉴找血,萧朗日日站在沈致门外护卫太子安全,除却来时一阵铃铛声,其余时也未曾听到过。
太子府安宁许多。
楚存鉴找了许多人也没有之前的血好,元宝找的男宠倒是有个出挑的。
轻纱软罗涂脂抹粉,貌若好女,是元宝从青楼找到的,老鸨发誓绝没让人碰过,还是个雏。
元宝瞧着也好,就是年纪大了点。
青青弱柳扶风,一个男人撒娇也信手拈来,“元宝公公,人家年岁不大才十九,再说了,年纪大了会疼人。”
是个嘴甜的,元宝满意点头,殿下性子冷是该有个活泼的在身边,元宝花了大价钱为他赎身,将人领了回去。
郑青从小长了个姑娘样,据说男生女相必有大前途,前途什么的郑青没看着,反而靠着他这出众的相貌做了男宠。
时也,命也。
郑青了无生趣拨拉着盘子里各种菜,苦闷道:“将军,这太子府是有什么特殊的规矩么?怎么天天吃草,把药材当饭吃的,简直闻所未闻。”
甚至连碗米饭都不配。
“你也吃这些?”郑青大为不解。
萧朗眸光掠过各色的草药,摇摇头,他们不吃这些。
郑青烦躁地撂下筷子,这就奇了怪了,“合着只有男宠吃?”
萧朗发音还是有些怪,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挤出来似的:“许是男宠需要排净体内浊物。”
郑青脸色瞬间绿了,这人是什么时候学会说冷笑话了,真是冻死他了。
他进太子府好几日,也没有等到太子传唤,想来今夜也无事。
“今晚我去太子书房,若是有事,劳烦将军先顶上”,郑青有求于人,拱手讨好道。
太子出事差不多是萧朗战胜回朝,朝中爆出有人贪污军饷,太子奉命诛其九族,是在反抗中,致使太子受伤。
被指控贪污军饷的户部侍郎范大人,乃是萧朗其父的好友,两家交好,范大人时常紧要关头往前线送物资,对索要军需无有不应。
他贪污军饷,不但军中人不信,朝廷官员也不信。
郑青就是要找到存放在太子府的账簿,是黑是白总要说个清楚。
郑青见萧朗不语,劝说道:“你看你我二人身形相仿,易容变声你也会,我在沙场几次三番冒充你,帮你躲过多少明枪暗箭,现在你只帮我应付太子而已。”
“你不会不愿吧?”郑青最后故意问道。
他深知萧朗带兵打仗非常人能及,要是说起吃穿住行与人交谈,那是连三岁孩子都不如,心智不健全般。
三言两语就能忽悠他。
就像是脑子里天生没长那根筋,别说男欢女爱,亲情友情他未必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赶在萧朗开口前,郑青打断道:“没在战场,我现在不是你手下,是你兄弟,不要命令我行事。”
郑青得明确告诉萧朗两人的关系,兄弟当成上下级相处,郑青真是受不了,他就是个跳脱的性子。
萧朗沉默半晌,他是被扔在狼群长大的,十来岁才被接到萧家,认作萧家子,长久的狼群生活,让他不知如何与人相处,脑子里只有野兽的臣服与被臣服。
兽群里很简单的关系,等他成为了人,发现只有在战场上适用,其他场合全盘无用,他也努力学过,就是悬浮于表面,实在应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