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偶像?”
我看着玉霄嘴角的笑,知道他没有相信我的说辞。
“我也认识一个叫桑乔的人。”
我骤然捏紧的手,暴露了我的初衷,我不知道他是在试探我,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可事关先生,哪怕是圈套,我也想跳进去探一探。
“真的吗?玉老师认识的桑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会是同一个人吗?思及他刚刚念及先生名字时语气中的熟稔,我心中抱了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我很生气,这人真讨厌。
我不愿意向这个讨厌的男人低头,所以关于先生的话题就此告一段落。
此后玉霄也没再提及过先生,只认真的教导我。
只是他教导的东西,和别人很不一样。
从前先生教我为人,教我帝王之术,如今这个玉霄叫我修真,教我剑法,教我各种丹符器阵的知识。
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再浅薄,也知道这所谓的修真和丹符器阵剑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
我不喜欢他,也不知他为何要教我这些,但我学的极认真。
“炼丹术和阵法你可要好好学,这可是某人的拿手绝活。”
我停住,他说的某人是谁?
我想问又不想问,最终我还是没有问,因为我不愿再被这个男人戏弄和嘲笑。
但学习炼丹术和阵法时,我更认真了。
“你天赋不错,她应该会很欣喜。”
我听见玉霄又一次提及了“祂”。
我直觉这个“祂”和他口中的擅长炼丹术、阵法的是同一个人。
会不会是他认识的那个桑乔呢?
他认识的桑乔,又会不会是我的先生桑乔呢?
我忍不下去了,我要找他问清楚。
“你说的她到底是谁?你又是谁?你教我这些有什么目的?“
我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了。
如今是他教我的第五年,也是我投生到两千年后的大齐的第十年。
这五年里,我跟他学了很多。
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比先生差远了,时常把功法丢给我就叫我自己练习。
我若成功了他就夸我一句天赋不错,“祂”许是会很欢喜,我若失败了,他就会嘲讽我不过如此,“祂”的眼光着实一般。
玉霄像是在和他口中那人较着劲儿,而我就是他们较劲的对象之一。
“她是谁,你不是早就有所猜测?”玉霄讽笑一声,到底还是如了某人的愿。
所以玉霄口中的“祂”真的是先生?我不敢相信。
我抓住玉霄,按捺住自己的激动追问:“你真的认识先生?她在哪里?是她让你来教我的吗?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我想见先生!”
我的问题太多,玉霄一个都没有回答,他说现在还不是我知道这些的时候,我若想见到先生,就要更努力的学习他教导的东西。
我若学的好,等我死了,我许是就有机会见到先生了。
“我死了就可以见到先生?我现在就可以死!”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比起见到先生,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又算的了什么?
可玉霄又说我还太弱了,现在死了也见不到先生。
我怀疑他在诓我,可我不敢赌。
再活几十年是吧,为了见到先生,我能忍住。
这之后,玉霄又教导了我五年,在我十五岁生日这天,他跟我说他要走了。
“你要回到先生身边去吗?”
“是。”
我看见他笑着说。
我有些嫉妒。
为什么他就可以立刻见到先生?
他跟先生又是什么关系?是先生的夫君吗?
肯定不是,先生才不会这么没有眼光。
玉霄消失了。
就在我的眼前消失的。
他消失后,这个世界像是抹去了他的存在一般,除了我,没人记得这个人。
我没有试着寻找他,因为我知道我找不到他的。
我从他那里学的本事,在这个世界也完全无法使用,他的出现以及他教我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可我知道那不是梦。
在玉霄消失之后,我按部就班的继续生活,努力学习,结束学业后接手了家里的公司,和所有正常人一般无二。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盼望死亡的到来。
当然我不会故意寻死,因为我知道这样做先生一定会不高兴,而且故意寻死还有可能见不到先生。
所以我一边盼望死亡,一边努力活着,直到我终于可以躺在病床上,听医生下达病危通知。
在别人眼里与催命无二的病危通知,在我耳中却是喜报。
我终于可以再见到先生了。
我的意识很清醒,我看见自己年轻的灵魂从病床上那具年迈丑陋的身体中解脱,也看见先生那绰约的身姿缓缓出现在我的病床前,身后还跟着脸色不虞的玉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