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逸人不错,却并非良配,你跟着他,不会有结果。”江绪默默地喝着林观砚不要的那杯拿铁,语气平淡地说。
林观砚瞪他一眼,“江绪,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江绪摇摇头,指指窗外那栋灯火通明的盛煜大厦,林观砚知道,那是夏家的产业,矗立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他父亲夏鸿卓,是京城一区的总司令,他爷爷夏长青,是曾经威名赫赫的国防部长。夏家家门森严,重视子嗣到了骨子里,你认为,夏家能让他们唯一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是没见识过夏老爷子的手段。”
他一句话,犹如一瓢冷水,将林观砚浇了个透心凉。原来早上在夏景逸家吃饭,夏母看他的神色如此鄙夷嫌恶,竟然是这个原因。
林观砚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旋即又恢复了平淡。
罢了,如果夏景逸真是因为这个就不跟他在一起了,那他也没什么好怨恨的。谈恋爱是谈恋爱,结婚是结婚,能不能成,都是看造化的。
况且经历过江绪这个事儿,他觉得,比起结果,两个人在一起的过程更重要,如果能做到双方都不留遗憾,那分手也没什么。下次见到了,还能笑着给彼此一个拥抱。
人要学着长大,对感情也得学会释怀。
林观砚无所谓地耸耸肩,“嗯,那又如何?我和他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操心。”
江绪满脸惊讶,他原以为只要跟林观砚说明白,他就知道夏景逸这条路不好走,林观砚这么聪明,应该知难而退才对。
林观砚笑了笑,将在怀里睡熟了的元宝放进他的小窝,面不改色地道:“江绪,当初我俩在一起,你父母也是这样对我冷嘲热讽,甚至每次他们来家里,我都得搬出去,以免碍着他们的眼。可我仍是凭借对你的喜欢坚持了五年,我相信对夏师兄,也是一样......”
“砰——”
话音未落,林观砚肩胛骨猛地剧痛,一阵头晕目眩后,睁眼便看到死死将自己按在墙上的江绪,讥讽地扬了扬嘴角:“怎么着?江大少爷,你不是上赶着来讨我的好吗?这才多久啊,就露出原本的面目了?”
江绪被他激的咬牙切齿,气得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盯着林观砚的脸看了几秒,忽的眼眶一红,伏在他胸前哽咽起来。
“你不是林桉,你不是林桉......你把林桉弄到哪里去了?啊?你把林桉还给我......”
林观砚静静地听着他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针扎的刺痛,但更多的是无奈。
兰因絮果兰因絮果,更何况是没有兰因呢?从江绪将他当成沈清安替身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没有结局。
“回去吧,江绪,你生来顺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没了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快乐。”
林观砚声音有些颤抖,用手推拒着他的胸膛,谁知江绪竟用力将他抱的更死,林观砚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痛的大喊一声,狠狠地咬在他的肩头。
“你是不是疯了?!放开我!”
浓重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里,林观砚这一下丝毫没留情,咬的江绪皮开肉绽,后者“嘶”了一声,旋即抬起头来,眼神如同淬了毒般,恶狠狠地盯着他。
饶是现如今已经不受他控制,林观砚仍是被这样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冷战。刚想弯腰从他手臂下溜走,谁知被江绪大力地捏住了脖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绪便一口咬上他的嘴唇。
“唔,唔!”林观砚拼命挣扎,可江绪像是失去了理智,抱着他不是吻,几乎是噬咬,弄得两片薄唇又红又肿,挂着淋漓的血珠。
“啪——”林观砚用尽全力狠狠扇了江绪一巴掌,后者微微一愣,总算稍微安静了点,但仍是钳制住他不肯松开。
“放开我!江绪,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林观砚因为窒息憋得脸颊通红,像只伺伺发怒的小豹子,在江绪手臂上留下月牙状的指甲印。
江绪大脑空白一片,他来时没吃药,加上在外面冻了许久,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林观砚又出言刺激,弄得江绪心如擂鼓,急促地快要跳出胸膛,耳边皆是嗡鸣。
“林观砚,我真恨不得,恨不得杀了你。”
林观砚闻言打了个冷战。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他是不信的,可若是江绪说,还是个患了精神病的江绪说,他真害怕他会情绪失控把自己掐死。
江绪咽了咽唾沫,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猛地一拳砸在林观砚脑袋边,吓得他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