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发现商闻又开始发烧。
什么病从发烧开始来着？
脑补有点吓人。
商闻把程茵茵拽回枕上一起躺着：“没事的，等天亮再看，就算是绝症也有一个过程。”
何况他已经留好遗嘱。
不，他不会死，至少不能死这么早。
程茵茵半信半疑，捏商闻手指数着玩：“你之前也会生病吗？”
这个之前，是梦境里的日子。
“很少，我身体还算可以也会定时体检。”商闻很少提起那些时光，于他来说那是一场不愿意回忆的噩梦以及追逐她的枷锁，他现在得偿所愿了。
程茵茵了然：“那我不问了，你答应我，早上不退烧就去医院。”
商闻笑着：“好，我会很惜命。”
第96章 096
商闻高烧不退, 程茵茵也没睡好，清晨早早醒来摸了一下，他立刻睁眼，看到她的刹那有些迷茫, 像是陌生不认识, 之后迟疑了。
“茵茵？”声音因为发烧低哑。
“是我。”
商闻不知梦到什么，抬手来摸她脸颊, 灼热干燥的掌心缓缓滑到耳后, 确定是真实存在的人又闭上眼睛躺回去, 眉眼间闪过一抹脆弱。
“商闻，你睡醒了吗？”程茵茵怀疑他还在做梦。
这一声总算真正将他唤醒。
商闻抬眸时眼睫轻颤, 眼底的心悸在看清面前人的那一刻如雾气消散，原来刚才是做梦, 他笑笑, 头疼已经消失但发烧引起的头重脚轻还未减轻。
程茵茵跳下床给他拿水，送到嘴边时商闻抿唇笑了，他近来在家温和平静, 很少流露淡漠气息, 这一笑温柔朝气, 加上灼热的体温像个大太阳一样温暖，可惜发烧了。
“你明明身体挺好的，怎么发烧这么严重呢？”还有控制不住的绝症生离死别狗血剧情涌上心头。
商闻勾唇：“烧一场也挺好。”
“不会是被烧傻了吧？”又不是杀菌灭病毒！
他笑出声，生病不止是身体不适, 心理也容易受到影响，刚刚他梦到仍陷在噩梦中就是个例子, 以前他不能倒下，因为孩子还小还被那个世界针对, 如果他病了，商岩就会落到无人保护的境地，他不能让儿子重复茵茵的悲剧，现在有个人一直陪在身边，为他担忧挂怀。
这种对比差距他会上瘾。
商闻反问：“你觉得我智商下降了吗？”
两人之前夜聊维系感情加深了解，可从来不会说这种类似小儿女热恋打情骂俏的口水话。
程茵茵一本正经的担忧：“我摸摸。”
还没伸手，想起一个更好的办法，改为额头抵着额头，她和小朋友发烧就会这么量体温，这次终于用到了他身上。
“再不退烧真的要烧傻了呢。”
“真那样该怎么办？”
程茵茵摸着他冒出胡茬的下巴：“不会的，不过，可以给我当真人娃娃，最好乖一点啦。”
试想一下，精英范儿的商家掌权人忽然退化智商个位数的小傻子，让干什么干什么，随她打扮——
对着商闻这双眼睛，程茵茵还不能昧着良心说娃娃更好，烧没了灵魂，哪里还是商闻，但是没关系，她有钱，肯定可以给他治好。
“最坏的结果就是找大师了。”
商闻发觉自己真的很恶劣，明明不愿意提及这些，可还是下意识将话题往这方面引，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啄吻，需要她的存在时时安心。
程茵茵忍着酥麻感灵机一动：“岩岩当时也是好端端的忽然发烧，会不会你也是？”
在另一个世界经历那么多事情再回来不会没有一点反应，商岩是回来了，可是商闻安心了吗？他是不是直到现在才有真实感呢？
商闻微怔：“或许，你说对了。”
就像是在验证程茵茵的猜测，商闻的高烧不退到医院也没检查出异常，似乎就是简单的受凉感冒，从医院出来的下午高烧减退，一切恢复如常，连点咳嗽流鼻涕的症状都没有。
当时商岩很快恢复随程茵茵一起出院，后来因为离婚协议书的事又吓到发烧，但商岩平时生病很少好的那么快也会有小症状残留，这个过程最起码要一周，也许真是她猜测的那样呢？
程茵茵站在沙发上沉思，惹来商岩管家保姆侧目，但她一无所觉，直到商闻出现朝他招招手。
然后她就大胆伸手。
脑袋被呼噜了一把。
“摸摸毛，吓不着。”
商闻三十多年的人生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可是他竟然觉得头顶的那股酥意如电流迅速抵达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