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伤极难治愈,需要不断植皮,兼伴有发烧感染等各种后遗症,夫妻俩虽得到过社会上的捐助,但金钱上的缺口还远远不够。
混沌店倒闭,城里的小房子卖了,夫妻俩只能搬去郊区,张志和毁了半张脸,有点吓人,小孩子见了都绕道走,他不想连累妻子,提议跟黄娟离异,黄娟不同意,说她跟他不但是夫妻,还是家人,无论如何都拆不散的家人。
毁了容的张志和卖不了混沌,因为店没了,只能在路边摆摊,顾客一见那张脸就没了食欲,于是他利用自家小院种菜,起早贪黑拉去市区卖,黄娟除了跟着丈夫卖菜又找了家旅馆做杂工,两人每天都很辛苦,挣的钱远远不够张志和烧伤植皮手术及后遗症的各种开支。
景月说下月初一,张志和又要进行一次植皮手术,可钱还没凑够,夫妻俩为了省手术钱,吃着最便宜的饭菜,甚至有时黄娟为了省一块钱的公交费早起一个小时候赶路。
钱多多十分难受,哽咽道:“让我难受的不止两口子生活上的拮据和困苦,更让人感动的是夫妻之间的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在如今这个金钱至上离婚自由的世道极其难能可贵。”
财神爷点点头,“不错,是个让爷心甘情愿散财帮扶的对象。”
很显然,黄娟对于金钱方面产生的怨念,正是丈夫那凑不齐的手术费。
几人用最快速度制定了帮扶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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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场关门后,张志和一方面为了多卖些菜一方面为了等黄娟下班,会在某街道上摆菜摊。
不少菜农在路两边摆摊,张志和因为毁容的关系,生意是最差的,甚至有些人驻足他摊位前问菜价,见他脸的一瞬赶紧走掉。
散财四人组站在路边,越看越难受。
黄娟终于下班,太晚了,摆摊的菜农们纷纷收摊,只有夫妻俩还在坚守摊位。
有人买走两斤土豆,黄娟扯着大葱的黄叶子问身边的丈夫饿不饿。
丈夫没吱声,她回头发现丈夫脸色不对劲,伸手探人额头,发烧了,滚烫。
张志和胳膊上的烧伤又感染了,黄娟赶忙给丈夫喂了随身携带的退烧药,将菜装上小三轮,一旁坐着的张志和想帮忙,有些使不上力,刚站起又晃悠一下。
黄娟赶忙将人扶稳。
张志和一脸愧疚,“连累你了。”
“老夫老妻你总跟我说这个,我要生气了。”
天空突然下了雨,两人推着小三轮找个地方避雨。
捉鬼散财四人组也被逼到一家商店房檐下避雨。
“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钱多多盯着街对面避雨的夫妻俩说。
元宝掏出无邪镜,往镜面上画了一道符,镜子里即时播放夫妻俩的动态。
“雨得下到什么时候。”
“天气预报说雷阵雨,一会就停了,你坚持不住说一声,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也是开退烧药,我刚吃了药,一会就好了。”
“别硬撑,你得为我保重身体,你没了,我就成孤家寡人了。”
张志和坐在小车上握上妻子的手,“今天这雨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
黄娟嘴角上牵,并不清澈的眼睛里浮出回忆的碎光,“那天也是这个点,也下了一场雨,我落汤鸡似得跑去混沌店门口避雨,你见我在门口呆半天,走出门问我要不要进去吃碗混沌,我说没钱,你说不要钱。”
黄娟感慨:“你不知道你那碗混沌对我来说有多暖,那时我被老乡骗光了钱,工作也丢了,都不知要怎么活下去呢,幸好遇见你。”
“我才是幸好遇见你。”张志和抬手,给妻子扒拉被雨点打湿的额发,“跟了我,本想让你享福,没想到是跟我受罪,嫁给我时,还没白头发,你看你现在这么多白头发。”
“我们这叫白头偕老。”
夫妻俩笑起来,在下着雨的寂静街头,在渡着水汽的昏黄路灯下,像一幅古旧朦胧的市井画。
钱多多看得眼眶发酸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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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黄娟接到院方电话后,她从实惠旅馆请了假,接上在家休息的丈夫赶去医院。
主治医生说张志和的手术费,及其日后康复费由一个擅做慈善的老板全额支付,让夫妻俩安心。
医院当即给张志和安排床位,让人住院观察治疗,以便下月的植皮手术。
夫妻俩激动得红了眼圈,一再央求医生,许他们见一见那位活菩萨老板。
四人组带着鲜花果篮营养品去医院探望。
夫妻俩给安易下跪,被财神和钱多多扶起。
财神道让病人安心养病,又掏出一沓钱给黄娟,让她辞掉工作安心陪护,直到丈夫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