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今天不是去千禧大酒店面试了吗,你猜我看到了谁?”张阮阮金鸡独立缓解脚疼,表情神神秘秘。
“谁啊?”
“陆赢川,带着一女的,上电梯去了。”
“……你确定?”小猫被扯得稀碎,赵予安声音抖了。
“确定啊,女的!虽然墨镜口罩一个不缺,但从那身姿、那气度、那派头来看就是个女的无疑,还挺漂亮的!那女的一直贴着他走!”
“谁问你是不是女的了!”
还能是男的不成啊!
赵予安急了:“我说你确定是……他吗?”
“确定,我还拍了照片,我发你。”
桌子另一头,收到照片的赵予安嗖的起立,吓了沈老一跳。
她目光炯炯,双肩包背上。“沈老,我下次再来看您。”
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抄走沈老头顶的黑色报童帽,“这帽子我下次再给您寻几个更好看的款式!这个先借我了!”
看着她像一阵小旋风一样没了影踪,沈老摸摸空空如也的脑袋,苦笑摇摇头。
“这孩子……”
千禧大酒店。
3208号房门口。
张阮阮瘫软在地,妆全被汗水冲花了。
不怪她,真的不怪她,任谁踩着高跟鞋被赵予安从20楼拖拽到到32楼,都会绝望到恨不得没长那张嘴。
有友情,但不多。
至于为什么是20楼,因为她们是尾随别的住客溜进来的。
“安安,咱们先说好,我不进去。如果待会里面打起来,可别误伤到我。”张阮阮精心打理的刘海乱作一团,她捋了捋,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看向赵予安的左右拳头。
左拳头紧紧攥着一张房卡——那是赵予安以出神入化的绝技趁保洁阿姨不注意在清洁车夹层里顺走的,右拳头也不甘落后,顺走了一个扫帚。
美曰其名:壮胆。
“行,你一边歇着吧。”赵予安点了点头,然后在张阮阮敬畏的目光下压低帽子,抄起扫帚,开始活络筋骨。
看似淡定,其实手心里都是冷汗。
但里面的男人是她名正言顺的合法老公,虽然两人是协议婚姻,但婚内出轨就是出轨!
陆赢川……会在里面吗?如果他在里面,她该怎么办?拿扫帚敲他的脑壳?还是拿扫帚把小三扫地出门?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亲眼看到。
赵予安手有点抖,她咬了咬唇,刷开了门。
房间内,宽敞的大床。
地上一个散发着幽幽白光的音箱,正放着催人入眠的大悲咒。
辰山摊成大字,睡的昏天暗地
门吱的一声开了,有什么东西在气势汹汹逼近。
出于某种动物的警惕本能,他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他这一生遇到的最恐怖的场景。
一个下半身血红一片、上半身惨白透着血迹、脚是两根驴蹄、脸白的像中世纪仿真娃娃,这似鬼非人的玩意,正站在床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举着扫帚,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
而她的手……那双手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
……其惊悚程度能排进辰山二十四年不甚精彩的生命经历的前三。
“鬼啊!”
一声撕破耳膜的高分贝尖叫。
他魂飞魄散,之前表哥绘声绘色讲的中式鬼故事一股脑钻进脑海。
辰山一个鲤鱼打挺,矫健的飞起一脚,将被子蹬向入侵者,又紧追其后砸了个枕头。
然后,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光溜溜。
被子下面什么都没穿。
“……”
“对不起对不起!”
赵予安狼狈的躲开被子和枕头,内心却一阵狂喜。
不是陆赢川!
她把扫帚一丢,拔腿就跑,还贴心的给瞠目结舌的辰山关上了门。
门外,张阮阮赤着脚,拎着高跟鞋,一副随时要助阵的样子,却看到赵予安“嗖”的钻出房间,拉上自己一路小跑钻进拐角。
她不禁关切询问,“怎么了?里面有鬼?”
“是的。”赵予安大口喘气。
“刚才我算了一卦,这个方位捉奸无效,我们换个方位试试。”
赵予安按住自己发软的膝盖,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走了几步又有点郁闷。
“阮阮,我很像鬼吗?”
张阮阮乐了,目光毫不客气的将她从上往下扫描了一遍:
白色衬衣,深红色中国风小褂,暗红色喇叭裤,黑色分趾皮靴。
一句话:品味不俗。
张阮阮揉了揉她乱七八糟的头发,“不像,鬼哪有你这么清新脱俗啊!”
赵予安抱住她猛蹭,小狗一样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嘿嘿一笑。
“还是你好!”
“请问,”一个身姿颀长,眼睛圆圆的美少年走过来,深呼吸:“你是怎么进入我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