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常,不得不让他提高了警惕。
他狐疑道:“你怎么不直接找老大,或者找阿睿也行啊,找我做什么?”
“阿睿哪有你识时务呢?毕竟,你不是那种会告密的人,是吧?”她故意将告密两个字提高了音调,提醒着他前几日做过的事。
他额上渗出几颗汗珠,不安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愈发诡异地笑了笑道:“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找你大哥,当然是因为我嫌他烦啦。”
她竟这么直白地向他表达了对怀远的嫌弃,更让阿诚吃惊不已。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你不怕我告诉他吗?”
她却满不在乎地笑道:“你告诉他又怎么样,他现在对我有多上头你不知道吗?不过你真要说的话,那我一会儿就只好告诉他,你阿诚,趁着我来卫生间,把我堵在这里非礼我……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听见这话,他急得连退了几步,舌头也骇得打起了结:“你!你怎么,还栽赃陷害呢!”
“我就是栽赃陷害啊,不然,你怎么会乖乖听话呢?”
她依旧面不改色,他却吓得脸色发白,嘴唇一阵地抽搐,那么个人畜无害的姑娘,转眼间,竟成了头比怀远还要可怖的野兽……
当然,她想要秦松的资料,并不是对怀远生了什么二心,只是见他困于围城,心中焦急,想为他出份力罢了。但倘若真的告诉他,他是一定不许她涉险的。
见她眼里露出了料峭严寒,他也只好恨恨地点头答应。
他们一前一后回了卡座,这次,他坐到了离小雪最远处的一个沙发,再没有往她这边瞧一眼。
而应昕从进来时,便故意摆出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悻悻地坐回怀远身边。
他自然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马上俯过身去,摸摸她的头:“怎么了?”
远处的阿诚见他的举动,下意识地挺起了腰背,往他们这边竖了竖耳朵。
她本就是要演给阿诚看,便立刻耷拉着脸,朝着怀远投了个嗔怪的眼神:“因为不开心啊,跟你出来就不开心。”
怀远怔了怔,使劲回想着今天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但思索了一圈也没有结果,他忐忑地抿了抿唇,随即又立刻漾起了一个温柔的笑:“我,怎么惹你不开心了?”
一旁的阿诚揪着心,正要看看他的反应,却见他非但没有半点生气,反倒像犯了大错,委屈地向她讨饶起来,便瞬间泄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服了,没想到他那阎王来了都得抖三抖的大哥,竟还是个恋爱脑啊……看来,他也只好任命,由那女人支使了……
又过了些日子,他将自己查到的秦松所有的资料传到了她留下的邮箱,而那之后,他也细心地监控起了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措后,才稍稍放了心。
很快到了她的生日,怀远早早便处理完公司里的事,赶往了一家珠宝店。他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做一件他盼望已久的事——跟她求婚。
很快,他便挑选好了钻戒,那是一枚足有 10 克拉的鸽子蛋,其实这枚戒指是他之前无意中发现的,这是国外一位珠宝设计师的名作,他看到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女朋友,所以并没有要买它的打算。
直到应昕的出现,他才为这枚戒指选定了主人。
拿着戒指,怀远倒感觉紧张起来。这几日的她又重新投入了他未完成的公益事业,连生日也没打算在家里歇着,早早便出了门。
所以,他还特意赶在她回来之前到了家,将屋子里又布满了她最爱的鲜花和玩具。
他想把戒指藏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给她一个惊喜,环视一周,他才想起了她每天都会换戒指戴,便找到了她的首饰盒,想着把戒指藏到里面。
等她回来放戒指时看到这颗鸽子蛋,肯定开心死了……他幻想着她幸福的笑和对他的撒娇,但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美梦从他打开那盒子起就已经开始崩坏……
他满怀欣喜地打开首饰盒,第一眼确实没有发现她藏在里面的内存卡。他把里面的大大小小十几个指圈挪到了边边角角,又把自己买的鸽子蛋放到了中间最显眼的位置,又端起首饰盒,左左右右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生怕他放得还不够显眼。
就在他心满意足地准备将首饰盒回归原位时,余光才突然瞟见一小块金色的小方格,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了被塞进盒子最里面一条缝隙里的卡片。
她将它藏得很隐蔽,如果不是那卡片金色的芯片露出了一小块,他也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小小的首饰盒竟暗藏玄机。不过此刻,被幸福冲昏头脑的他却丝毫没有怀疑她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