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想见到哪怕一次他那样的眼神了,他再也不要他受伤了。
费廷拍拍他抱紧自己的手,又伸手摸了几下他的头发,邱枫才慢慢的把手放开。
一放开,他就滚到了一边,紧紧地蜷起来抱住了自己。
费廷以为他胃难受,起身到厨房去调了一杯蜂蜜水,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浑身却在发抖。
他赶忙把蜂蜜水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伸手去把他翻了过来。
眼前的邱枫满脸通红,汗水从额头上渗了出来,连额前的发丝都打湿了。
“你怎么了?”费廷觉得哪里不对。
“难受。”邱枫又抱起双手准备滚到一边去。
“到底哪里难受?胃吗?”费廷拉住他双手,不让他翻过去,确实是哪里不太对劲。
他眼里的红血丝一点也没有退,看上去甚至更加厉害,此时因为他扣住他的手,他只能看着他的眼睛。
但是,他居然很快就避开了。
“你怎么了?”费廷放开他的手,把他的脸扳了过来,“看着我,告诉我哪里难受?”
邱枫不得不看着他,褐色的眼睛里满是他着急的脸。
“哪里不舒服?快说!哪……”
满眼红血丝的少年忽然伸手拉住他衣领,双手一使劲,仰起头撞到了他的唇上。
费廷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还来不及唤回一秒的神志,拉着他领口的手忽然变成了掌心。
费廷只觉得胸口被狠狠的推了一下,整个人翻倒在一边的床上,他伸手撑了一下床沿才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床去,还来不及转过头,身边的人已经翻身压了上来。
这个变故太过突然,邱枫的力气也很大,费廷都不知道该不该出手阻止他的时候,嘴唇已经再一次被封上了。
此时什么乱七八糟的心事都像烟花一样在他脑中“嘭”的一声炸掉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被按住了胸口还是按住了手,反正他现在动不了,也不想动。
唇上的感觉和前两次都不一样,因为这一次是对方错乱了呼吸,而他只听见自己疯狂的心跳。
哪里难受?
他现在自己感觉到了。
费廷一瞬间很佩服自己,居然在这样的时刻还能保持了一分清醒,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个现状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刚才他喝的酒?!
嘴角忽然一阵撕痛,费廷皱了皱眉。
这小子报仇吗?
然而下一秒钟他就清醒不了了。
那小子居然在扯他的皮带扣!
“等!等一下!”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偏开脸,这么一个硬生生分离的动作让他觉得嘴角应该是流血了。
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时间考虑这点小问题了。
他把身上的人一把掀了下去,同一时刻目光很快地向下扫了一眼。
应该是真的很难受。
他现在……也很难受。
为了不成为千古罪人,费廷用了十二分的自制力和二十三年积累的正直一把抓过床头的被子扔在了邱枫身上,然后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迅速地跑出了卧室关上了门。
跑到客厅的阳台上,冷风一股脑的吹过来,费廷感觉自己都快冻僵了可还是平静不下来,只能又跑回客厅给施晋风打了个电话。
“什么?!”施晋风那头可能是从床上蹦起来的,他听到了很大的动静。
“是……他刚才喝的酒可能有哪杯被放了东西。”费廷站在卧室门口,又不敢进去,又怕里面的人出事。
“所以呢?”施晋风反问了一句。
费廷抓抓头,“所以怎么办啊?我没碰到过这种事。这种事怎么解决啊?”
“什么怎么解决啊?”施晋风在电话里笑了一声,“要么你帮他解决,要么他自己解决啊!能怎么解决啊?!”
费廷沉默了。
“喂~小处/男,你真的可以啊你!他刚才是不是怎么你了你吓得跑出来了啊?”施晋风忽然大笑起来,手边一响,应该是点了根烟。
费廷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我只是想问你……如果他自己解决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你他妈这么多年没有自己解决过吗?你现在不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么?”施晋风笑得声音都抖了。
“我不是以为那个药……有害么……”
“这些药都是助兴的,对身体没有害,就是不解决有点难受,诶不是我说,”施晋风把声音放小了些,“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上?”
“我不是你!”费廷也放轻了声音可是语气明显厉了些。
“我也没干过这种事儿!你别诬陷我!哎还是算了,万一明天早上起来恨你就不好了。”
虽然和施晋风打了个电话没得到任何解决方法,但好歹他知道这药对身体无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