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杨子规对此表示理解，同时佩服她能做这样的决定。
能够孤勇地抛下所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杨子规道：“乔小姐，支票您还是收着吧。”
乔楚拒绝：“不用了，那些支票之前我没拿出来用，以后就更不会拿出来用，麻烦你替我转交给慕先生。”
杨子规没告诉她慕北祁压根不要这些支票，而是苦口婆心地劝：“乔小姐，没了这些支票，这四年等同于你什么都没得到。”
乔楚苦涩一笑，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她最想得到的一直都没得到，得到这些支票又有什么意义？
乔楚对杨子规承认：“杨特助，我一直喜欢慕先生。”
电话那头的杨子规沉默了半晌，才说：“我知道。”
乔楚道：“一开始的那笔钱，我以后要是足够幸运还有命赚到，会还给他的，但如果还不了，就当做是我第一次的钱，除了出卖自己的第一次获得的钱我认了，这四年的无数次，我不想被当成是交易。”
她希望得到一段平等的关系，得到尊严，哪怕慕北祁压根不爱她，哪怕两人再也没有关系，她还是想这么做。
只为了以后的日子心安些。
乔楚的话让杨子规震惊不已。
他看着手中这一叠支票，看着不厚，但这些钱要是都拿出来，能让她过上很好的日子。
尤其是这个时候。
杨子规一直都在关注着乔楚那边，因为殷洁使了手段，现在她的处境并不好。
短期内乔楚是别想找工作了。
杨子规还是想劝一下：“乔小姐，这些支票能帮你度过现在的难关。”
“不用，我有钱。”乔楚道。
毕业的这些年，除了给慕北祁当协议女友，她也靠着在启航公司做项目赚到了不少的奖金。
虽然不够白血病后期的治疗费用，却也能维持生活。
至于爷爷的养老钱，乔楚觉得把房子卖了，那笔钱不但够乡下房子的修葺，同时也够爷爷养老。
杨子规闻言不再劝。
他现在是打从心里面佩服乔楚的。
“乔小姐，以后有困难，你可以联系我。”杨子规忽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不知为何，他想帮帮乔楚。
乔楚沉默了会儿，才说：“谢谢你，杨特助。”
结束电话，乔楚抬手，一缕阳光落入掌心之中。
本就白皙的皮肤被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皮肤也更加透亮。
细看之下，她的经脉血管清晰可见。
乔楚缓缓攥紧了拳头，指甲掐入手心之中，她低声说：“再见了，慕北祁。”
第20章 帮我毁了她
第二日。
乔楚与中介约好了时间，出门准备搭乘公交去爷爷房子那边。
她走出小区往公交站台走去，还没走到就被两个戴着口罩墨镜的男人拉进一辆面包车。
乔楚察觉到危险来临，她在上车之际死死抓住车门。
一个男人看到乔楚的小动作，对另外一边的同伙喊：“掰开她的手指。”
另外一个男人点了点头，直接上手掰开乔楚的手指。
一根，两根——
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十分残忍。
“不，救命！”乔楚泪眼朦胧，压根对抗不了。
手指被掰开了一根又一根。
人在危险降临的时候能爆发出巨大的潜能，可她到底也只是一个弱女子。
掰扯带来的疼痛死死刺激着她的神经，乔楚感觉手指快要被掰断了。
每被掰开一根手指，她又用力地攀回去，只想为自己争取一线的生机。
只是此刻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马路上并没路人经过。
乔楚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恐惧中。
“烦死了，做个事情都能磨磨蹭蹭的。”已经上了车的男人抬手一掌劈在了她的脖颈上。
乔楚头一晕，闭上了眼睛。
几人把乔楚拖拽到车上，关上车门离开。
面包车离开的瞬间，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小区门口。
杨子规惯性地推了推眼睛，“老板，乔小姐现在就住在这个小区里。”
慕北祁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小区的环境，眼底阴郁聚拢。
他给乔楚提供的公寓高档，环境好，安保好，她非要与他划清界限，倔强地不住，而是选择住在这种小区。
她对那个男人，果真是真爱。
“回公司。”慕北祁收回视线，大清早的让杨子规把自己带到这里，他果真被那个女人气得不轻。
*
乔楚在昏迷中似乎回到了过去。
在那个幽黑的山洞，她一次又一次地在石头上割破自己的手，把血喂到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孩嘴里。
一次又一次，她不知道割了多少次，别人声音传入山洞的时候，她已头晕目眩，最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