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是慕北祁要来。
殷洁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满眼惊恐地看着那个如天神一般清冷矜贵的男人走进来。
“你……”殷洁顿了顿。
她太久没说话，以前青春娇媚的嗓音变得像个老人那样苍老沙哑。
她努力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却是徒劳。
慕北祁走到她的跟前。
高大笔直的身形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殷洁怕得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慕北祁高高在上，目光阴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过是一个多月。
殷洁已经被精神病院折磨得变了个模样。
之前柔顺飘逸的长发现在如枯黄的杂草，像被狗啃过一样。
她的脸颊凹陷，颧骨突出，整个人都是蜡黄的。
慕北祁幽深的眼底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殷洁原本跟乔楚有些像的。
然而现在，她已经跟乔楚没了半分相像的地方。
他拉过一张椅子，远离她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坐下。
就这样静静看着殷洁。
殷洁原本身子抖得像筛糠。
逐渐地，她不抖了。
长时间使用镇静剂，麻醉了她的神经。
她早已经没了当初的敏锐。
殷洁甚至看不透慕北祁眼中的冷漠。
错把这些当成了深情款款。
殷洁看着慕北祁，甚至有了一种错乱的猜测。
难道慕北祁已经原谅她，是要带她走的？
殷洁用力的深呼吸，强迫自己慢吞吞说道：“北祁，你是带我走的吗？”
她的语调慢吞吞的。
一听就知道不正常。
慕北祁没作声。
殷洁继续自顾自地说：“我错了，北祁，我真的错了。”
“我以后会乖的。”
“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殷洁说着，眼中盛满了泪水。
这段时间非人的待遇，让她委屈不已。
慕北祁看着她这个模样，又想起了乔楚。
她的一句错了，就有用吗？
乔楚能回来吗？
慕北祁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网页。
第187章 温孤屿
这是一个法律不允许存在的网站。
里面都是一些视频影片。
慕北祁找到一段影片，按下播放。
他把手机屏幕对准了殷洁。
一段不堪的画面印入殷洁的眼中。
她瞪大双眼。
过了一分多钟才反应过来。
她是这电影里面的女人。
而电影里面的那些男人，就是那日的流浪汉。
这是阿烈拍摄的影片！
“啊啊啊啊！”殷洁尖叫一声，想要说很多话。
大脑被镇静剂损伤了，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她一时之间组织不出任何的话语，只能用尖叫代替自己的情绪。
殷洁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但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依旧能传入耳中。
她用手堵住耳朵，背过身脸向着墙壁。
手机的声音被开到了最大。
尽管捂住了耳朵，殷洁还是能听见。
那些声音像是刺激了她身体的开关。
那天跟流浪汉做的事情不断出现在眼前。
殷洁痛苦尖叫。
慕北祁皱着眉头，按下暂停。
逐渐地，殷洁的尖叫声才小了一些。
她缓缓转过头来，双眼通红地看着慕北祁。
满眼的，都是惊慌失措。
慕北祁声音阴冷地说：“你的影片，已经传遍了互联网。”
殷洁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
她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看见她跟几个肮脏的流浪汉睡了。
在被药物影响之下，她从刚开始的抗拒，到后面的享受——
所有人都看见了。
慕北祁继续放下一个视频。
这次，再也不是殷洁跟流浪汉睡在一起的影片。
而是殷国华因为过失杀人，以及进行不正当竞争、在背后参与了一些非法的买卖被捕，择期候审的报道。
殷洁听完，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她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手机屏幕上面的内容。
殷洁幻想过的。
幻想有一天爸爸发现她在这里，然后救她。
殷洁就是靠着这些信念活着的。
她现在知道殷国华已经被抓进去，再也出不来，瞬时心中生起了绝望。
她一头撞向墙壁。
“咚”的一声巨响。
殷洁的额头撞出了血。
她身体缓缓往后倒。
慕北祁只是静静看着。
殷洁看着是在自杀，却不过是她的把戏而已。
像殷洁这样惜命的人，就算是身处在这样的地方，她也没想过死。
她现在这么做，只不过是意识到逃出去的希望破灭了。
慕北祁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鲜血从她的额头争先恐后地溢出。
慕北祁没有半分的同情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