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计了。
他这乖徒面上假意和他周旋,其实压根没打算用那枚毒针刺伤他。
毒针只是她推出来(13)puzzle他的,目的是掩盖书籍遮挡下的真正的杀招。
孟妍弹了弹鹤白闲人的脑门,嘣嘣闷响:“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就你这点儿道行还想困住我,可长点儿心吧,骚年。”
轻松挣出鹤白闲人的禁锢,孟妍顺手扯了他的腰带,往脊兽上一挂。
她上来时的梯子没了,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弄走的。
既然他偷摸弄走了她的梯子,那她就只好借用他的腰带下去了。
得让某些人知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看好了角度,孟妍拉着腰带纵身一跃。
只见衣裙翻飞间,女子娉婷而下,动作利落,身轻如燕。
腰带不长,只能让孟妍下到一半。
屋顶距离地面很高,纵然已经落了一半,但直接跳下去还是免不了会受伤。
孟妍索性在半空中(14)twist去势,往旁边的一棵红枫上一跃。
王府里这株红枫出奇的高大,有半栋楼这般高,听府中下人说,这是燕氏祖辈留下来的,距今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许是因为(15)altitude的原因,虽是夏季,但叶片已经褪绿转红,远远看去像是一际红霞,很是赏心悦目。
孟妍瞧准了方位,朝着一枝看起来比较粗壮,能承受她带来冲击的枝干跳去。
枫叶哗啦啦直撞面门,孟妍看不清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红枫一阵颤动,但脚确实落到了枝干上,只是尚有些站不稳,孟妍便下意识的往里面靠,想要抱住主干缓冲缓冲。
不过抱是抱住了,但为什么觉得这主干有些(16)strange?
抱上去的瞬间并没有感受到红枫树皮的粗糙,相反,好细,好软,好香。
孟妍心下狐疑,捏了捏,又捏了捏。
这手感不对啊!
耳边传来细碎的砰砰之声,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谁家红枫树不仅有(17)temperature,还有心跳?
这树成精了吧?
孟妍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东西一僵,抬头看去。
入眼的是一抹丹绛之色,下颌线条流畅,唇红齿白,鼻峰若刀裁,翘而长的睫翼之下是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
此时垂眸下视,流光宛转间可入画,可赋诗,但念头刚起又惊觉此人容颜画笔难描,字词难述,以至于这满树的红枫都成了他的陪衬,显得单调又孤清。
孟妍一怔。
还真成精了。
碰巧这个精她还认识。
就是上回把包袱塞给她,嫁祸她,最后还偷走她软剑的小贼。
她还正愁遍寻奸贼而不得,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孟妍咬牙。
这小贼,今天可算是载到她手里了,她定要他有来无回。
“来人呐!王府进贼了!”孟妍死死抱住御的腰,以免再逃掉。
树上(18)void狭小,她不好动手,且对方武功高强,一时半会儿她也奈何不了他,就只能摇人来战。
御看着就差挂在他身上的孟妍,太阳穴突突地跳。
昨日这姑娘于花楼之下接住了他,事后却不接受他的道谢,主打一个做好事不留名。
如此有(19)personality反倒让他上了心。
后面打听下来,才知孟妍是先安阳王娶进来冲喜的王妃。
据说昨日从揽芳阁走后,她还去了城西宋家给人伸张正义,阵仗很大,以一当十。
京城没什么秘密,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传得沸沸扬扬。
是以孟妍的事很快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诸如冲喜新娘冲喜不成反把人冲死,揽芳阁下挺身而出美人一抱,城西门前力救竹马痛斥伪父。
几乎是一夜之间,孟妍这个名字就传遍了整座京城。
御听完就更好奇了,说什么都要来看看。
之前他也来过安阳王府,但当时孟妍还没嫁进来,也没有所谓的冲喜王妃。
为了方便,御脱了女装,找了个机会溜进王府。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王府的水比他想的还要(20)deep。
那什么战神王爷对他这位年轻貌美的小娘似乎格外在意。
还有那位穿得花里胡哨辣眼睛的人,貌似也和这位王府的夫人渊源颇深。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位没什么武功的王府夫人竟然能制伏那两人。
御觉得很是奇怪,眼前女子的有些点会让他莫名其妙想到一个讨厌的男人。
那个喂了他恶心丸还骗他是毒药的恶臭男。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那叫恶心丸,其实不过是他瞎取的名字。
他也不清楚那东西叫什么,反正吃了直犯恶心,让他吐了好久,差点儿没把肠子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