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换个地方被折磨而已。
时玖凛蹲下身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仍凭越来越大的雨点将整片后背淋湿。
他甚至想随便找个地方舒缓一下自己的欲望,可是又很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真的就这么被江池渊轻而易举控制。
一个Alpha竟然也会有发情期,竟然也会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求主人怜悯。
腿都蹲麻了,身上那股燥热却没有丝毫退减的意思。
时玖凛甚至有一种错觉,那些雨点都应该被自己体温蒸发了才对。
他意识愈发模糊,嗓间甚至无意识发出猫哼似的细细呻吟。
时玖凛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冷的是雨水,热的是体温。
直至一把伞忽然出现在天空上。
时玖凛没反应过来,只是模模糊糊感受到那彻骨的寒意减弱了不少。
抬头一看,是一位有着棕发黑眼的Alpha。
他把伞遮在时玖凛上方,自己则站在雨幕中,发尾沾了雨水,湿嗒嗒的黏在后颈处。
他和那个男人对视,诡异的沉默。
那个男人冲他笑了笑,温声询问:“被标记过的发情期Omega……你的Alpha呢?”
时玖凛身体瞬间紧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神经兮兮的往后缩了缩。
时玖凛发情时信息素对其他Alpha而言吸引力并不算大,可也并不代表他这副虚弱到浑身透露着情欲气息的模样不会勾起这些人邪念。
有了姜齐冉的前车之鉴,他着实是不怎么敢再接受这些陌生的善意。
见他不应,陌生Alpha也不恼,看着他眼睛微笑道:“需要抑制剂吗?”
时玖凛甚至没有力气站起身,他闭眼,近乎讥讽道:“如果你想干我的话大可以不用这么多废话,反正我只是Omega,在你面前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他说这话时脑子里想的全是江池渊。
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幻想江池渊在看到他被别的Alpha侵犯时会是什么表情。
不是能头也不回的把他抛下吗?
行啊,那就让他被别人践踏蹂躏就好了。
反正他早就烂透了。
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时,时玖凛才后知后觉自己竟是有些赌气。
那些堆积在一起的委屈在角落里生了霉,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忽视了这些不易察觉的情感。
算了,无所谓。
他不在乎。
却看到那个Alpha愣了愣,原本可以称得上是从容不迫的神情出现了裂缝,脸刹那间红了透:“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玖凛大脑乱成一团,喉咙愈发干涩。
他舔了舔嘴唇,嗤笑一声。
可他刚张开口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便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重到直也直不起来,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
——
很淡的栀子花香。
时玖凛睁眼,看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地方时愣了愣。
头还是很疼,发情期余热还残留在体内,他四肢发软,腰又酸又胀,下面某个部位隐隐发烫。
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又被绑架了,或者是被人下了药被囚禁在这间屋子。
可身上没有铁链,他也没有被人侵犯后的撕裂的痛感。
陌生Alpha端着一碗药走来,耐心跟他解释:“我已经给你打了抑制剂,突然高烧晕倒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伤口淋了雨,现在有发炎迹象。”
他本意是担心这个满是泥垢的Omega弄脏他的床单,想帮他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却看到遍布全身,数也数不清的鞭痕。
它们红肿溃烂,在雨水冲洗下泛着光泽,生生破坏了这具本能用完美来形容的身体。
时玖凛沉默,过了好久才哑着嗓子开口:“为什么帮我?我身上可没有任何你可以图谋的东西。”
Alpha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奇怪道:“举手之劳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看到发情期的Omega一个人蹲在路边,被雨点淋湿无处可避可怜兮兮的模样起了一丝怜悯而已。
怎么会有人对别人的善意都警惕成这样?
算了,毕竟是Omega。
他放软语气,认真询问:“那你的Alpha呢?是有人伤害你吗,怎么伤成这样。”
虽然眼前这个Omega看上去并不似一般Omega那么娇软,但也终究只是Omega,需要仰仗Alpha保护。
把发情期的爱人丢在路边,还是在晚上……也真是心大。
时玖凛在确认自己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在意的后反而大胆了许多,大大方方接过那碗汤药,皱着眉一股脑将药灌入口中。
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觉神经,总算是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还待在这个人世间。
时玖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上衣似乎是被换过的。
“……”他沉默,抬起头看向那个陌生Alpha:“你帮我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