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点头,缓慢的重新躺下。
季知远替他掩好床被,看着他重新睡下后,悬着的心终于真的放下。
他除了病房,在吸烟室里拨通了温鸣的电话,说了沈焉设计下药的事。
温鸣气的爆粗口:“tmd混蛋,我忍他很久了,敢动小砚,当我们温家是摆设吗?小砚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但小砚的身体你也清楚,肯定有伤害。”季知远站在窗口,手里夹着一根飘着白雾的烟,那双星眼里布满阴霾,“我的意思是,不用再给沈焉……甚至是沈家留活路了。”
“放心,沈明河不可能能和我斗,至于沈焉……你出手吧,我知道你比我还气。”温鸣回答,“还有小砚,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我会好好照顾他。”他将指缝间的烟塞进唇中,深深吸上一口,吐出白雾来。
下午,验血报告出来,显示温砚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后,医生建议可以回家修养。
温砚住不惯医院的床,更讨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一刻不想多待。
于是,二人便匆匆出院回了家。
快一天一夜没有见到主人的云胡趴在玄关处的地毯上,见到进门的温砚,挺起身子“喵喵喵”地叫。
温砚换好鞋,将云胡抱起,安抚着:“回来啦,是不是很想我啊。”
跟在他身后的季知远,一言不发的,欣赏着眼前的光景。
从前,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生活,此时此刻,却无比的清晰起来。
温砚坐在沙发上,抱着猫说些有的没的。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温砚在的生活。
看了眼时钟,快晚上七点,还来得及:“小砚,我有个文件要送到学校去,很快回来,给你带晚饭?”
抱着云胡的温砚点头,随口应声:“好,路上小心喔。”
“好。”站在玄关处还没换鞋的男人,重新拧开大门把手,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晚风里带着几分凉意。
昨晚挨了揍的沈焉,今天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下班从公司里出来,在地下停车库里找车。
他的限量款保时捷早被沈明河收回,如今的自己只配了一辆普通的商务车做代步工具。
还没走到车边,他便发现他的车旁,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季知远刚刚点燃一支烟,站在车头,冷冷盯着迎面而来的沈焉。
他的气场实在太强大,沈焉下意识的不敢再往前,往后退了几步。
季知远则缓步向前。
“你干什么?这是在我家公司的停车场,你要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就被甩了一拳,紧接着腹部,大腿。
他想反抗,但怎么可能会是从小被扔在警队里长大的季知远的对手。
季知远嘴里叼着烟,拽住瘫在地上男人的胳膊,一拧,一折。
沈焉痛的大喊,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停车场里:“姓季的!你敢…….”
又是一折。
第56章
地上的男人疼的整张脸皱成一团,撕心裂肺的喊着:“季知远!”
季知远冷眼蔑视着地上的沈焉,用力的甩开他那两条手臂,将嘴里的烟重新夹在指缝间,盯着沈焉腕上的金表:“还戴着这表呢。”
地上的男人狼狈不已,两只手疼的根本动不了,只能趴在地上,却还在死鸭子嘴硬:“怎么,羡慕了是嘛,这是温砚送我的……”
俯身低眸看着他的季知远轻笑出声:“我知道,还是我挑的呢。”
“你说什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沈焉彻底溃不成军。
“这个手表,是我挑的,很喜欢是吗?”季知远脸上嘲弄的神色毫不掩饰,将烟送进嘴里,抿上一口。
“季知远!”沈焉想从地上起来,双臂却已经疼的没了知觉,像一只濒死的鱼在无用的挣扎,扑腾。
居高临下的男人,将手中还未燃尽的烟头丢下,丢在沈焉的面前。
烟头坠地,还燃着一点星火的烟灰随着与地面的碰撞,四散开来。
季知远抬腿,在离沈焉的脸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外,将烟头踩住,轻而易举的泯灭。
就好像踩死沈焉,也和踩灭这只烟头一样简单。
“沈少,这只是开始而已,准备好了吗?”季知远一字一句的顿出这句话,眼里的戏谑和嘲弄慢慢退却,被止不住的寒意覆盖。
随即转身,步态悠然的走了。
沈焉咬着牙,不知道是被疼的还是恨得,牙齿都快被自己咬碎。
翌日,满身是伤的沈焉回到沈家,想和自己的老爹搏搏同情。
刚进书房,沈明河便把桌上的文件摔在他的脸上:“混账,你还有脸回来?”
“爸,我……我怎么了。”沈焉两只手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脸上也有被打过的淤青,被文件一甩,脸疼的狰狞,委屈到了极点:“我都快被季知远打死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