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认真涂药, 回去时还要坐马车,难道五弟你又想颠簸一路回去, 浑身都难受?”
少年的目光扫过眼前拥在锦绣衣裳里的小美人,故意放轻了声音道,
“走个路都一瘸一拐,跟只挨了打的小笨猫似的。”
白眠雪被他说得一惊,委屈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小嘴张了张,显然是想反驳他,却在少年略显阴郁的面色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乖,过来。自己配合一点,三皇兄帮你上药。”
白眠雪想躲开,奈何刚一起身,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只好委委屈屈地又坐下来,无意识地往前蹭了蹭。
白宴归用眼尾轻轻扫了扫,看着小美人轻轻蹭过来,面色无端好看了许多。
他将那瓷瓶拿起来,在白眠雪看过来的视线里先是瞧了瞧,然后轻轻拈了一点乳白微青的药膏在指尖,方才抬起头,看着眼前仍是呆呆坐着,看他动作的小美人,轻轻嗤笑一声,也不恼,
“隔着衣裳上药,你若觉得有用,我倒是不介怀。”
小美人这才恍然反应过来,有点儿无措又赧然地轻轻“哦”了一声,低头去撩衣裳。
冬日的衣裳穿得皆是格外厚重。
尤其是皇子们的服饰,出门往往都要穿好几层。
白眠雪自己笨拙地脱了长长的外衣,却对着下裳犯了难。
小美人拎起腰带又放下,为难地斟酌了一会儿,又抬眼看着指尖拈上药膏在一旁等着的白宴归,忍了忍,终于按耐不住仰起头看着人道,
“还是我……我来吧……好不好,三皇兄?”
少年的秀美昳丽的丹凤眼儿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单手就去解他的衣裳。
白眠雪吓了一跳,忍不住伸出手,可怜巴巴地想阻止他的动作。
谁知白宴归却反手扣住他细细的腕子,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着替他解衣裳。
白眠雪隐隐有点儿怕,似乎是担心把这个面容阴郁的少年招惹生气了,只好主动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唤他,
“三皇兄……我,我穿得太多啦,好麻烦的……”
白宴归直到解开人的下裳,方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细长颓靡的丹凤眼儿里半含嘲讽,道,
“乖些儿,我又不嫌你穿得多。”
说罢轻轻拍了拍他,“自己脱下来。”
白眠雪咬着唇忍着耻意,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自己缓缓褪下衣襟。
日色渐渐透过木窗,显得小美人细白的皮肤格外晃眼。
他才羞涩地软软趴下,就感觉一根手指按在了那里。
那药膏与体温相较,自然有些微凉。
“呜……”小美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又艰难地回过头,“疼……”
白宴归阴郁的眉眼低垂,落下来的衣袖上靡艳的芍药垂在他身侧,和小美人一身白皙细腻的皮肉相映成趣。
他将药在小美人触上去羊脂玉也似的皮肤上推开,又缓缓研磨着,感觉着身下人轻轻抖动。
“好疼……”
原本的痛感已经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这根长指缓缓捻压上药的痛。
小美人才刚挣扎了一下,就发觉身后的白宴归动作突然顿了顿,他呆呆地以为是这人发了善心,于是回过头去看他。
却瞧见白宴归正托着药细细地瞧着,见他回头,“咦”了一声,故意慢慢用指腹捻着小美人身下,
“这是什么马车……能在屁股上坐出指印来?”
小美人的脸色“轰”得就红了,他眼里渐渐涌起一点点泪花儿,却硬生生咬着唇可怜地说不出话来。
“嗯?告诉三皇兄,是不是马车坐的不舒服了,都坐出指印来了?”
不知是可怕的占有欲还是旁的什么作祟,阴郁的少年还要故意追问,纯白的发梢落下来,绕着脸侧飘飘荡荡。
白眠雪尴尬地垂着头趴在榻上,小声地说着他听不清的话儿,一边还要可怜地伸手去捂住后面。
其实白景云方才教训他用的力不大,在小美人身下也是留了极淡的一层红痕,要十分仔细才能瞧出来隐约的指印轮廓。
然而就这一点点轮廓也够脸皮极薄的小美人低着头呜呜咽咽了。
“待回程时,我且与五弟同坐一车,看看是什么样儿的马车能给你留下这种印子。”
白宴归垂眸看了他好一会儿,大概是小美人红着脸儿瑟瑟发抖的模样儿实在是太可怜了,他到底还是咽下了原本想问的话,只调笑了一句。
毫不犹豫换来趴着的小美人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