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皇家脸面嘛?王爷还是好好戴着吧。万一有人进来,也说得过去。”
谢枕溪凝滞片刻,气笑了。
他慢慢将面具取下来,捏了捏白眠雪的耳垂,“这么喜欢惹我生气?”
“才没有,我哪里说错了吗?”
漂亮小猫一脸无辜。
谢枕溪“嘶”了一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当然没有。殿下怎么会错呢?殿下永远都不会错。”
他一边说,一边故作认真地垂眼替小殿下整理了一下腰间被压皱的衣襟。
白眠雪如今监国不比平常,光铺天盖地的折子都要一大摞,一瞧就是好几个时辰。
小殿下嫌累坐不住,每每到了下午,总喜欢抱了折子趴在榻上的小几上看。
压得绸衣满是褶皱。
只是猫猫自己不怎么留心罢了。
不过白眠雪腰间最敏感怕痒,这一下瞬间就像触电一样远远地弹开了。
“怎么了?”谢枕溪淡淡地捻了捻手指,假装讶然。
小殿下烦恼地翻了一页奏折,咬了咬唇,瞪一眼他的指尖,悄悄地躲开了一点,换了个方向趴在小几上。
一副被欺负了又不肯明说,不然会被欺负得更狠的可怜模样。
谢枕溪含笑道,“……殿下身为监国,衣裳如此凌乱,倒也不合礼制,殿下该不会不知道吧?”
还拿这个压他!
小殿下翻了个身,打算把他的话直接当成耳旁风,却没想到这个姿势简直是把自己送入虎口。
谢枕溪舒心地笑着将小殿下的腰身握在手下,轻轻揉了一把,满意地看着人在他手心底下剧烈颤抖。
“哈……松手,不然我要写错了……别,别碰我腰!!”
奏折都是要自己写批语的,白眠雪写到一半,只得忍着痒意提起笔,不敢乱动污了纸张,
“……谢枕溪!”
“本王在啊。”
他平平淡淡应了一句,灵活的手指却不停地挠着人家腰,简直是不做人。
气得白眠雪哼哼唧唧地去握他的手腕,“痒……哈哈哈……别碰了……奏折要脏了……”
“不会的。”
谢枕溪欺负人时心情极佳,顿了好一会儿才好心地帮他从手里把笔取了出来,搁在白瓷笔架上,顺便在那敏感的软肉上又按弄了两下,
“替殿下整理个衣裳也要闹,真是脾气大,难伺候,嗯?”
“……才没有,胡说……哈哈哈……我受不了了……你赶快松手!”
白眠雪在人手里扭得像一尾活鱼,奈何反抗不够,该挨的一下都少不了。
“……我错了,我错了……痒的呜呜,我错了我错了……”
直到他呜呜咽咽地喘息着一叠声讨饶,连声叫喊着才让人松手。
白眠雪吐了一口气,趁着这个空隙连忙翻身起来。
小殿下原本梳好的头发这会子乱得炸了毛的猫猫一样,看着可怜又可爱,脸颊也红得要滴血,身上的衣裳也彻底揉乱了。
“你快滚!”
他瞪着谢枕溪,指了指门口,虽然喊出了声,奈何此刻脸色绯红,浑身无力,衬得素来瓷白的肤色如染桃花,煞是好看,其中威严便打了几分折扣。
外头远远侯着的宫人们闻声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怎么方才还隐约听见殿下笑得格外开心,这会儿又喊着叫人滚。
咳,着实是贵人们心性难测,不是他们能妄自揣度的。
……
“本王费了好大力气方才能从府里出来,就为了进宫见殿下一面,如何有这便回去的道理?”
知道将人惹生气了,谢枕溪自然收起方才逗弄人的心思,温声细语哄着人。
好半日方才哄得正批折子的小东西肯正眼看他。
“我还有这么多折子要批,你若闲着无事,帮我瞧瞧。”
白眠雪随意推了一摞不甚要紧的请安折子过来,谢枕溪却不怎么在意,只是若无其事地瞧了一眼那封烧到一半的折子,想了想,问,
“邹玉案你查的怎么样了,可有眉目?”
“……暂时只蹲到了几个人出入太后寝宫,不能直接断定与邹玉案有关……想要证据,估计还要跟着再盯一段时间。”
小殿下没想到他仍然记着关心这事,便一五一十答了。
“这些都不难,只是所有痕迹都要处理干净。”
谢枕溪淡淡听罢,将火盆边缘的折子轻轻扶了一下。
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纸张一霎时就被火焰吞没。
又渐渐灼烧到蜷曲,直至化为灰烬。“否则很容易将一些机要秘事泄露。”
“我知道的。”白眠雪看一眼那堆灰烬,“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