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放下心来,也懒得再解释什么,说:“我等会儿放学还有事,你要做什么赶紧做。”
张护见顾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是气地七窍生烟,挥起拳头就要再来一拳,却横腰被人直接踢飞了出去。
踢*飞*了*出*去!
一种小社会该溜子都看愣了,见张护炮弹似的射到一边,纷纷咽口水去看向来人。
那人长的没有多高大,反而算得上清瘦,却一身煞气。
这煞神还手提着一个粉色袋子。让这群该溜子纷纷绷不住了,现在打架厉害的都喜欢粉红色吗?
“放开他。”
那群社会该溜子哆嗦着放开顾芒,几个人面面相觑,竟然溜了。
显然,张护给他们的钱不多。
顾芒静静站在那里,见阮秋不解气似的转身仍要去找张护,上前拉住阮秋的手腕。
“等多久了?”
阮秋一下子就不动了。
他转过身,不回答,看着顾芒嘴角的淤青,张了张嘴,“疼吗?”
顾芒轻轻一笑,摇摇头,刚打算说话,那边张护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了,他以为阮秋也是过来要教训顾芒的,嚷道:“你特么,你你就算牛逼,你也特么的得有个先来后到!让我先教训才轮的到你!”
阮秋木着脸拉开袖子,又被顾芒拉住。
顾芒摇摇头:“明天再处理他的事,先走吧。”
众目睽睽之下,顾芒就这样牵着阮秋的手腕离开了。
临走时,黄跃还被阮秋眼刀剜了一眼。
所有人:???
他们是错过了什么吗?为什么发展变成这个走向了?
“刚才等多久了?”
顾芒又问刚才的话题。
阮秋不愿意回答,被顾芒牵着的手腕发僵硬,他不答,反而问:“那孙子还打你哪儿了?”
顾芒扭头去看他,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两人走在路上,路灯悠悠的照着,亮一段儿黑一段儿,只能看到阮秋忽明忽暗的侧脸。
阮秋后脊绷直:“拉住我干什么,那鳖孙就会以多欺少,打的就是他......你,你还被他打哪儿了?”
顾芒站住了,阮秋也跟着站住,不愿意抬头。
顾芒把阮秋揽进怀里,一手捧起他的脸,小孩儿果然眼圈红了,被他抬起脸还不愿意看他,脸别过一边儿,又被顾芒捧着正过来。
愧疚了这是。
顾芒嘴角弯起浅笑,应着月光,好看地不像真人,嘴角的伤口就显得格外碍眼。
“我没事。”
别瞎想了。
“我是老师,”顾芒说着,“就算是遇到任何情况,也不能带头去欺负个学生。”
“那是学生吗!”阮秋嗓子像堵着团棉花,“他就一个二逼,脑子被驴子踢了......”
“别骂人。”顾芒说。
阮秋蔫了吧唧地垂着头,又抬起头,眼巴巴地问:“除了这儿还有别的地方疼吗?”
顾芒笑着又说一遍:“没事了——不说晚上去吃火锅吗?走吧。”
阮秋摇摇头:“不想吃了,去买药吧。”
顾芒牵起阮秋的手,继续往前走:“我兜里有药,等到了火锅店再涂。”
阮秋愣了一下,盯了半天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问:“你为什么有药?”
“还不是某个人天天打架,”顾芒说,“没有点儿药怎么行。”
阮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嘴角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弯起来笑了。
两人到了火锅店,开了个小包间。
两个人吃火锅当然坐对面儿更好,阮秋却非要叫着给顾芒擦药,一屁股坐在顾芒那边的沙发上,翻开顾芒的包找擦伤药。
还没找到药,却翻出来一个没有字的小白瓶,他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顾芒家里也看到过,问:“这是什么?”
顾芒不着痕迹地把药瓶收回来:“感冒药而已。”
阮秋没太在意,翻出药膏,指腹沾了一点去给顾芒的嘴角擦药。
他从小到大打架受过不少伤,给自己处理时候向来不会上心。此时却小心翼翼,生怕给顾芒弄疼了,药上完了顾芒什么感觉也没有。
本来也就是个小淤青罢了。
阮秋却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的意味顾芒性命垂危了呢。
顾芒笑着打断他,问:“袋子里的是什么?”
阮秋愣了一下,反射性把袋子藏在身后:“这个......”
正好这时候服务员过来,彬彬有礼拿着菜单问:“两位要点什么菜。”
顾芒说要爆辣,阮秋也爱辣,挑了个辣锅,阮秋遮掩似的拿起菜单乱七八糟点了些菜,回头一看顾芒竟然趁着时候拿出来唇膏,好笑地看着自己。
阮秋脸一下子红了,“还我!”
顾芒佯装讶异:“难道不是给我的?”
他低头看着唇膏,又忍不住笑了:“你把我当成小女孩儿了?买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