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晚餐都是一样的，你随便拿一份吧。”关长风把两份晚餐放下。
谢繁随便拿了一份，接着打开一次性筷子。
他吃得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还在想白衣男子跟他说的事。
虽然白衣男子没有明说，但二人早就心照不宣，若他答应帮凌扶枭，那就意味着，他会彻底变成一个废人，甚至有可能魂飞魄散。
可如今大劫将至，除了天燮战神，无人再是单虞心的对手。
天下苍生和自己之间，他只能选其一。
他没想好怎么选。
关长风突然出声：“是菜不好吃吗？我见你没吃几口。”
“不是，”谢繁道，“我可能……没什么。”
算了，跟关长风说了也没用。
关长风很好奇：“可能什么？”
“真没什么，”谢繁道，“吃饭吧。”
关长风点头：“这次考核，我一定会拿到驱魔师资格。”
谢繁鼓励他：“加油。”
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转眼二人吃完了晚餐，关长风负责收拾餐盒。
谢繁则懒洋洋地靠在树上，两只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关长风收拾完，在他身侧坐下：“你是不是有心事？”
“算是吧，”谢繁没有否认，“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有点纠结而已。”
关长风试探道：“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谢繁笑了笑：“你帮不了我。”
关长风没有说话了。
确实，他远远比不上谢繁，永远也比不上。
意识到自己似乎伤到了这位关队长的自尊心，谢繁改了口：“如果将来有时间，你可以到我的扶灵观去看看，我徒弟人很聪明，就是性格有点憨憨的，不太会说话。”
“好啊！”关长风欣然点头，“其实我这样，是不是也能算你半个弟子？”
“你？”谢繁扭头看向他的脸，忽而勾起唇，“你想喊我师父也行，只要你喊得出口。”
“师父。”关长风几乎没有半点犹豫。
谢繁怔了怔：“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关长风道：“我的道法都是你教的，喊你一声师父不为过。”
谢繁笑他：“那你可要想好了，你现在喊我师父，以后就得喊阿吉一声师兄，他才16岁哦。”
“我没关系，”关长风道，“以后就喊你师父了。”
谢繁顿了顿，不再说什么。
随便吧，反正他快走了。
关长风偷偷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很伤感，而他却不敢多问。
他和谢繁之间，始终隔了一道看不见的红线。
这时联盟那边突然传来了一个艮沉的钟声，谢繁提醒他：“笔试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你先回去吧。”
“好！”关长风站起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谢繁摆了摆手：“去吧。”
目送关长风远去，谢繁拿起手机，给厉戒发消息：我可能要死了。
厉戒：你喝高了吧？
谢繁：没开玩笑
厉戒：干嘛了你？别吓我。
谢繁：凌扶枭为了我挡魔气，元魂受损很严重，我决定最后一次帮他。
厉戒：疯了你！
厉戒：我不许！
厉戒：你别乱来！
厉戒：再来一次你可能会魂飞魄散！
厉戒：天下苍生与你何干，不要犯傻！
厉戒：听见没有！
手机不停震动，谢繁却不知道要回什么好。
再来一次，他可能会魂飞魄散。
其实这样挺好的，反正也没了心，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150章 再来一次
晚上十点多，驱魔师考核笔试圆满结束。
关长风第一时间给谢繁发了消息：我考完了，题目都不太难，题型你给我买的资料和卷子上都出现过，应该能考个好成绩。
谢繁回复：挺好的。
关长风：你要吃夜宵吗？我给你弄点过去？
谢繁：不用了，你早点休息，明晚考武试，可不能精神不好。
关长风：好吧。
谢繁：晚安。
关长风：晚安。
谢繁盯着天空那轮弯月，心中却是一阵悲凉。
以前他觉得自己参透了生死，如今他才发现，他只是参透了生，并没有参透死。
死了，是一了百了，是终结，也是圆满。
可他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第二天，谢繁又去了一遍涯底。
凌扶枭依然昏迷不醒，而他的旧部下看他的眼神，都快要把他看穿了。
谢繁受不了这些人的眼神，便很快离开了，回到巨树林里休息。
结果刚到他先去占领的那棵巨树，他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诸葛烈风站在树上，笑吟吟道：“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躲在这儿。”
谢繁皱眉：“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