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蓦地笑出声来，说：“这样听起来好像也不错，至少我们之间还有会联系。”
季司猛地皱紧了眉，没等他发难，路霖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不会这么做，我不舍得让你身处险境。”
季司嗤笑一声。
这话实在不太可信。
或许放在以前季司还会相信，但现在……
“我知道你不信，”路霖伸手触碰了一下季司的脸颊，虽然被很快躲开，但指尖残留的温度依旧让他欢愉，“我虽然让人把你带到Omega监管局，但只是吓唬吓唬你而已。其实原本是想让你在那里多关几天，让你受点教训。结果连一天都不到，我就想你想得要发疯，让人把你接过来了。”
“虽然我骗了你很多次，但我永远不会害你。”
季司闭上眼，他已经不想辨认这些话的真伪，他只觉得很累，说：“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
“是没用了，”路霖耸了耸肩，似乎也为这样的纠缠感到厌烦，最后一次问道：“不过你，真的舍得吗？”
季司心脏骤然一疼，他微微躬起身子，用以缓解疼痛，过了好几秒才说：“没什么可不舍得的。”
“骗子。”
路霖说完，又觉不够似的，继续说道：“你也是骗子，明明舍不得，却总骗我不在意。”
“那又怎么样？你别忘了我们是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做人不能这么贪心！一边想要权力，一边又想要爱情！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情！”
“我给过你机会了！在你说放弃一切带我走的时候！我想过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我甚至还欺骗自己，一遍一遍麻痹自己！只要你能够回头，我一直在等你回头！是你不珍惜，我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来问我舍不舍得？我舍不舍得重要吗？这个结局不会改变！我也永远无法原谅你！”
季司一口气说完，又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平稳了一下心情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们好聚好散吧。”
“怎么好聚好散？”路霖那双灰绿色的眸子里微微有些潮湿，痛苦纠结全部蕴藏在内，久积不散，“我爱你，你也爱我，这样要怎么好聚好散？”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爱情这种无用的东西！”
实在是太痛苦了。
路霖对峙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只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就像是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爱与恨包裹着，将他的心填的满满当当的，又酸又涨。
又像被人捅了一刀，酸涩涌满整个胸腔。
“这种东西它只会让我痛！让我痛！我要不起也不敢要了！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滚！别来这里讨人嫌！”
胸口一阵气闷，像有什么堵在里面，季司用手锤着胸口，终于一口血喷了出来。
路霖被吓得半死，想要去抱季司，却被季司挥手推开。季司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说：“你要是想让我活得久一点，就行行好离我远点。”
路霖哪里还敢在刺激季司，只能连连说道：“好好好，我走，你别激动。”
季司闭上眼。
路霖走了几步，像是想让季司改变主意似的，又回过头说了句：“我真的走了。”
季司没有看他。
路霖一直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季司看他一眼，只得转身走出了房间。
*
四年后。
在Omega长期的奋战下，终于取得了绝对的胜利，签订了最新的Omega保护条例。
Omega拥有绝对的人身自由，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逼迫Omega，更不得对Omega使用暴力或者使用信息素压制，违者将受到严惩。
宴会上。
季司在一顿彩虹屁吹捧之后，有些厌烦地放下了酒杯。
他一直很讨厌参加宴会，一群人聚在一起你你夸夸他他夸夸你的，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虚伪至极。
但季司现在是Omega保护协会的会长，有些必要的交际还是需要的。
虽然有些话一听就是假的。
这时，有一对Alpha走了过来，和季司碰了碰杯说：“久仰季会长的大名，想不到季会长竟然这么年轻，还真是年轻有为啊。不知道季会长成婚了没有？”
季司正想客套几句，另一个Alpha抢过话茬说道：“早几年前就成婚了吧，对方听说还是个少将。也难怪了，有个少将丈夫，怎么愁没有如今的成就。”
同行的凌亦笙听了这话就坐不住了，就想怼回去，季司拦住了他，对Alpha说道：“您的消息过于闭塞了，早在Omega保护条例生效的那天，我就已经申请了离婚协议，现在那位少将已经是我的前夫了。”
“利用完就丢，啧。”Alpha似乎不愿多谈，留下一句就走了。
凌亦笙气不过，追上去就想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