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最开始，那几个废物能够更加努力地阻拦他，不让他彻底出禅院家的大门……说不定，他就根本不会来到群玉阁之下。
如若最开始，凝光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甚至是没有让这群玉阁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么，他又怎么会觉得尊贵的自己遭到了侮辱？
如若最开始……能有人阻止他的话……那么这一切，将统统都不会发生！
想到这里，禅院直哉抵着唇瓣，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而脑花，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现如今的禅院直哉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只需要再被人轻轻地推一下，就可以一脚踏空，来到深渊。
“禅院直哉，你这般骄傲的人，真的愿意失去所有，臣服在过往你不屑一顾的人脚下吗？”
——不愿意！
“曾经跪拜在你脚下的人，转眼之间就能够欺负你……而这种时候，你的父亲却装作眼瞎看不见，你，真的甘心吗？”
——不甘心啊！
他怎么会甘心呢！
那些曾经都属于自己的东西，接下来都要变成甚尔儿子的东西。
他就万分的痛苦。
禅院直哉咬着唇瓣抬起头。
他失去了咒力，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术式，失去了尊贵的嫡子头衔，也失去了……曾经称赞他的父亲。
望着脑花手中的邪眼。
它是那么的强大，又如此的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沉迷其中。
禅院直哉：“喂。”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把邪眼交给我？”
脑花看着上了钩的大鱼，微微一笑。
“邪眼随时随地都可以给你。而你只需要与我一般……信仰［正机之神］就好。”
第89章
“正机之神……”禅院直哉冷笑一声, “那种东西也能帮助我？”
“当然——”即便是听到禅院直哉口中的嘲讽，脑花也没有愤怒，转而用那双眼睛, 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禅院直哉, 并说道：“神明无所不能。”
“说不定，你身体的异样……正机之神也能为你解决掉呢？”
只一瞬间，刚刚还犹豫不决地禅院直哉立马看向了脑花。
“你说的是真的？”
脑花低笑两声：“事到如今，我又怎么会欺骗你呢？”
“正机之神……”禅院直哉忍不住低喃了一声。
如果正机之神真的能够为他修复好术式, 那他……可会重回嫡子之位？
不。
事到如今嫡子这个东西也不重要了。如若所谓的正机之神能够帮他恢复术式, 即便是把那个糟老头子踹下去，自己当家主又有何妨？
对。
不仅如此，还有甚尔的儿子……没有人可以夺走他想要的一切。
没有人——！
就在他这般想的时候, 脑花直接将手中的邪眼投掷而来。
禅院直哉立马抬手接住。
“禅院直哉，闲聊到此结束——”脑花拉了一下兜帽,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出去看看吗？”
“出去看看吗……”禅院直哉看了眼手中的邪眼，下一秒，掺杂着黑色的闪电在指尖爆发开来。
“不错不错，看来你适应的很好。”脑花为其鼓掌。
禅院直哉看了他一眼，转而走出了牢笼之中。
在自己的有生记忆之中, 禅院直哉就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
他养尊处优, 在成为嫡子之后不管想要什么父亲都会给他, 即便是同龄的人, 也称他为“直哉大人”。
可惜这么美好的一切，都在今天, 如同镜子一般, 被摔得粉碎。
这还是禅院直哉头一次来到地牢。
虽说并非是关有咒灵的牢笼, 亦或者是让人难受的水牢。但是，听着这隐隐约约有老鼠跑来跑去的声音，只要想到自己就跟这些东西睡了半个小时，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顿时涌现出巨大的愤怒感。
黑暗之中，禅院直哉的眸子始终都充满着怒火。
当他缓缓离开地牢，看到远处灯火通明之时，禅院直哉随口味道：“那些家伙正在做什么？”
身旁的脑花忽地一笑：“哦？咱们尊贵的前嫡子大人，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吗？”
听着这夹带着嘲讽的称呼，禅院直哉面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脑花看到禅院直哉这副模样，笑了两声：“据我所知，他们是在庆祝。”
“庆祝？庆祝什么？”
脑花：“自然是……庆祝十种影法术的出现啊。”
提到十种影法术，禅院直哉表情瞬间变得如同黑炭。
十种影法术，是甚尔儿子拥有的术式。如若在正常情况下，看在那小子是甚尔儿子的情况下，他说不定还会亲切地笑一笑，问一问，说——来，我跟甚尔关系很好哦？按照关系，你应该称呼我一句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