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遥的脸红了一下,把自己的脑袋又埋得深了些,安安分分地被他握着不动。
谢奕修牵着她,又把她的手绕回了自己腰际。
然后将嘴唇贴在她额前,试了一下她的温度。
动作温柔而怜惜。
岑遥突然好依赖他。
窝在他怀里,她仰起脸,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亲完之后,岑遥小声说:“好想跟你接吻。”
不过她立即否定了自己:“还是算了,会传染你。”
谢奕修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不怕传染,更怕自己忍不住。
克制了几秒,谢奕修压着岑遥的肩膀,把她按了下去。
接着吻上了她颈侧。
天花板突然出现在视野中,岑遥还愣怔,脖子上传来的吮吸感就让她的头皮轻轻地麻了一下,像有电流闪过。
桑默在亲她的脖子。
她的手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手臂,又穿过他蓬松的发间。
身体像堤岸,潮水正慢慢上涨,朝着警戒线逼近。
他继续吻着,把她的领口拉下来一部分。
岑遥的心脏蓦地跳得很剧烈。
可她不想推开,任由他制造出的湿痒一点点往血管里钻。
谢奕修亲到锁骨的时候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睫毛和眼珠都是漆黑的。
岑遥被他盯着,像站在一口寒潭的边缘,马上就要跌落进去一样。
指尖收紧,像抱着一根浮木一样抱着他。
“遥遥。”他开口叫她。
嗓音哑得厉害,岑遥察觉到了什么,她迟疑着说:“你……”
后面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纠结半天,她不敢看他,别开视线,盯着别处说:“要、要我帮你吗。”
谢奕修的气息不太稳:“你还会这个?”
岑遥红着脸说不会,又说:“我可以学。”
谢奕修用气音轻轻笑了声,温柔地搁置了她的提议:“以后吧,你还病着。”
他又啄吻了几下她的脖颈,给她把衣领掖好,然后问:“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谢奕修去洗澡的时候,岑遥躺在床上,心脏还在咚咚地跳着,像是这辈子都不会平息下来了。
她听见一墙之隔的浴室传来花洒出水的声音,有如骤雨淋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隔着衣服,她摸到他的腹肌,是很分明又不会夸张的那种。
……好想看。
她面红耳赤地甩了甩脑袋,把这些念头全部都扔出去。
谢奕修回来的时候,岑遥打了个哈欠:“你怎么去那么久。”
“真要听?”他问她。
岑遥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止住了。
谢奕修没说话,伸手捻了捻她的耳垂,跳过了这个话题:“是不是不发热了?”
岑遥说“好像是”,感冒药开始起效,她的意识渐渐迷糊起来,入睡之前只记得自己似乎告诉桑默,之后想带他去见祝向怡。
晚上从岑遥家离开的时候,谢奕修坐进楼下自己的车里,降下车窗,看了很久小姑娘家里的灯光。
这些天他总觉得自己头上有一只透明的倒计时,现在跟岑遥一起度过的每分每秒,越是美好,就流逝得越快。
像偷来的东西,总有一天要还回去。
从队里几个人都知道他要回来之后,他不用再只挑假日去总部训练,除了陪岑遥之外的时间,他全都用在了车队。
很快,他就能顺利完赛,并把最快圈的速度从1分21秒提高到了1分18秒。
比他以前参赛时期的最佳记录还要快。
经过练习赛道上的2号弯时,他也不再觉得有什么异常,不会控制不住了。
那场如影随形追踪他几百个日夜的大雨,和总在午夜烧进他梦境的大火,终于在这一年偃旗息鼓。
他正式归队那一天,Mask车队的全体工作人员和他的父母都来了。
谢奕修从手腕上摘掉那串念珠,交还给了母亲颜筠。
颜筠拿过去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她费力地抱着已经长得十分高大的儿子:“妈妈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的。”
谢铮虽然不苟言笑,但眉目之间也流露出了几分欣慰。
车队秘书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堆礼花筒,给每人都发了一个,喊着“三二一”,大家一起拉开了。
漫天的彩带在室内降落下来,纷扬烂漫。
赵峥带头鼓起了掌,大声喊道:“欢迎谢奕修,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