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夏怜爱的看了一只眉一眼,准备离开。
“能不能再陪陪我。”容修突然猛地拉住她的手,上挑的眼尾带着湿润的微红,显得几分凄楚。
豪门贵子,山海集团掌权人,站在财阀顶峰的男人,何曾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这样的柔软。
繁夏温柔清淡的眼眸微微触动,但却毫不犹豫的拂下了他的手,转身离开。
她不想卷入办公室恋情,平心而论,山海集团总裁助理是个极好的工作,薪资待遇都是业内顶尖,可一旦跟上司产生了工作之外的旖旎□□,就变得复杂了。
在拒绝容修的那一刻,繁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被容修开除,甚至被行业封杀。
但她不在乎,车子、房子、还有存款,保障生活质量的一切她都有了,即使被开除对她也没有多大影响。
她的人生真正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繁夏轻轻的合上房门,关门的那一刹,她从门缝中窥见容修落寞的跪在地上,单薄瘦削的身子像受了伤的小兽微微弓着,背脊颤抖,一滴晶莹在他冷白的手背上溅出一朵破损的泪花。
啪——房门关上。
繁夏看着悠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酒店走廊,短暂的陷入沉思。
当晚,她补偿了温澜生。
前段时间门,因为温家的事情繁夏都没有怎么碰过他,温澜生像是渴水渴的快要死了的鱼,无尽的索取。
事后,繁夏搂着温澜生入眠,指尖爱抚的撩起他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脑中却只有那滴溅在手背上的泪珠。
已经做好了被开除准备的繁夏,直到出差结束都没有收到人事部的消息,她有些意外。
这几天容修十分安分,不再故意搞些小动作,甚至连温澜生都觉得有些奇怪。
去机场的路上,容修冷峻的脸瘦削苍白,好似生了一场大病,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眼底薄薄的微光,平淡无神,只有在路过她身边时,他的眼神才有了一丝波动。
繁夏低下头,侧过身让他先走。
顷刻间门,容修眼底的微光彻底熄灭了。
因为温澜生跟他们一起回去,繁夏准备跟他一起坐商务舱,但容修却大方的给温澜生也升了舱。
“一起吧。”容修的脸苍白无色,声音也沙哑无力,眼尾一点颓靡的红显得无比病态。
看着容修近乎自虐式的自我折磨,繁夏有些不忍,何必呢。
有做头等舱的机会,而且还是容修出钱,温澜生没有客气。
明知容修离他们很近,可他就是要拉着繁夏谈天说地,繁夏安静地听着,眼神却暗暗往容修的方向瞥去。
他重新配了一副细边金丝眼睛,眉眼如孤山,冷淡疏离,
“夏夏,我的婚服上次去试偶觉得还有一点小毛病,我拿去店里改了一下,你明天陪我去好不好?正好你也看看我穿婚服的样子嘛。”温澜生笑容甜甜。
繁夏收回视线,温声道:“之前陪你挑婚服的时候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上次的婚服有些大了,都显不出来我的腰线,这次腰线改好了,一定比之前更好看,这可是Victoria·wang的设计,我心心念念了好久。”
“好。”繁夏微微一笑,语气宠溺:“明天我下了班陪你去。”
温澜生开心的点头,挑衅的扫了眼不远处的容修。即使他知道他们之间门隔着一段距离,容修应该听不见他和繁夏的对话,可他就是得意。
再勾引他未婚妻又怎样,他们马上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温澜生趁繁夏不注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裹上毯子假装休息。
繁夏无奈的笑了笑,替他掖好毯子,关掉阅读灯。
周围一瞬间门安静下来,繁夏也闭着眼睛养神,没有发现容修已经要捏碎了的指骨。
下了飞机,繁夏才把手机开机。
一连串的微信消息和未接来电像潮水一样涌来,仔细一看竟然都是温明月和谢岑的。
“爸妈怎么了,怎么给我发了这么多消息。”繁夏下意识的说。
“我也不知道,他们也给我发了很多信息。”温澜生面色有些凝重,突然发这么消息打这么多电话,他预感到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繁夏点开99+的微信消息,还没等她仔细阅读,温澜生那边又是一通电话。
温澜生接起,即使他没有开免提,繁夏都能听见话筒里传来的谢岑哭泣声。
“爸,你先别哭到底出什么事了!”温澜生急忙问。
谢岑哭哭啼啼的说,繁夏打开一连串的微信信息从头开始看,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温菁打人了。
打的人是她24小时便利店里购物的客人,两人先是起了争执,温菁直接一拳打了过去,客人眼眶挨了一拳,后脑撞倒了货柜角,鉴定为颅脑损伤,视力受损,被判定为轻伤二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