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何知道他不想将他再次卷入朝庭纷争,看了一眼萧元河,见对方点头,转身就迈出门去。
等他离开,方星离才将事情始末细细说来。
异样是前天晚上就开始了,当初医馆外面来了很多病人,他看诊直至深夜子时,突然来了这么多病人,连萧元河大婚他都没办法赴宴,这些人的病状都相同,担心是什么疫病,当时他就查问了一下,又连夜查看医书,所以子时末才睡下。
半夜时,听到药房传来动静,天亮的时候才得知有人潜入,偷走了他的药箱。
“我的银针就在药箱里,因为特制,一时不好找,我就亲自去了一趟银铺,重新定制一套。去看了一下银铺用的银块,才发现材料不行,不够纯。”
方星离回忆着昨天清晨所做的事情,眼神沉静,含着过于复杂的情绪,令在场两人都有些不知道从何谈起。
最后,萧元河轻声问:“是什么样的银块?哪家银铺?”
方星离看了他一眼:“萧氏银铺。我的银针是我爷爷在十年前所制,当时我和他就去过银铺,除了银块纯度,还需要一位工匠。我到银铺时打听到工匠已故去三年。”
“后来我打听到有一位书生家中有一套是当年银匠打制时的次品。”
“所以你去了全兴楼?”赵笙笛突然问。
方星离点了点头:“到了那里,寻到了仇公子,才得知他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当年仇大人受我爷爷所托,保存这套次品。”
“你爷爷是先太子的专属太医方慎?”萧元河突然问。
他小时候在东宫见过方慎用银针给先太子针炙,在先太子病重那段时间,方慎身边跟着一个小药童,难怪他觉得方星离眼熟,小时候他们见过面。
“正是。”
得到确认,就连赵笙笛也震惊了,心思一转,很快就明白,这事恐怕不那么简单。
房中突然沉默,许久之后,方星离接着往下说:“当时仇公子与几位好友正在饮茶,其中一位离我最近,怀里抱着一个很美的姑娘。那姑娘见我们要谈事情就去端来几杯酒,在坐的几位公子饮酒之后有些醉意癫狂起来,起了争执,仇公子和我上前劝阻,不知道谁突然捅了他一刀,那姑娘一声尖叫,大家都清醒过来,而我侧是头阴阴沉沉的,手上拿着那把带血的匕首。”
“但是仇公子是从二楼栏杆跌下,还撞翻了围栏。”萧元河提醒。
赵笙笛也看过卷宗,在场人笔录都有记载,“没有人提过姑娘尖叫。”
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怎么会这么多人都听不到尖叫声,要么声音很小,要么有别的什么事情吸引,难道是说书先生?
“当时场面有些混乱,有一人没酒醒,他发了狂,将仇公子踢下了楼。”
“那几位公子你可认识?”赵笙笛赶在萧元河开口前发问。
方星离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以前从未见过。”
赵笙笛又接着说:“我问过仇家的下人,当时仇公子是陪母亲和妻子趁着中秋将近出门采买节礼,并非出门会客,当时路上遇到有人打招呼,说是有人要在全兴楼邀他看博叶归的字画。你见他时,桌上可有字画。”
“没有。”
“也没有别的东西?他不起疑心?”萧元河插话。
方星离想了想:“桌上有个扁平的紫檀木盒子。我到的时候,其中一人将盒子往仇公子面前推,仇公子看起来很惊喜,伸手捧起盒子欣赏,想打开观赏,那人却阻止了他,后来,仇公子因为要与我说话,把盒子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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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捕快当时并没有在楼上发现这个盒子。”赵笙笛皱眉。
萧元河转头看他:“当时人多混乱,就是有人趁乱带走了。”
“只能请王妃来了。”赵笙笛看了看萧元河,“京兆府和四皇子的笔录都没有那个盒子,也没有与仇公子喝茶的人。事后他们可能会说当时注意力都在凶手身上没看见。”
“你觉得是在京兆府手上还是四皇子手上?”萧元河起身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窗台上往外望了一眼,伸手将破窗关上。
“大约是京兆府。”
方星离抬起手,在枕边摸索出佛珠,“在他们将我送到四皇子手上时,有个人看到我手上的佛珠,绑我双手时没绑太紧。”
“佛珠不是在四皇子手上吗?”萧元河还记得当时在宫门边上,谢湛故意让他看佛珠串。
“我的佛珠是放在药箱里的,四皇子来了之后,有个人将佛珠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