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只当自己不存在,默默吃菜,心想,他要不要也学一学元河怎么哄女孩子欢心。
宾主尽欢,膳后,萧元河携着卫娴的手慢悠悠散步回后院。萤火虫绕着他们飞舞,不过,卫娴没心思欣赏,走进后院就甩开他的手。
“王妃王妃,你看我给你抓了只萤火虫。”萧元河讨好的声音从后面从来,尽圆和夏福憋着笑,停在原地没跟上前,好让两人说说话。夏福躬着身,手上捧着萧元河的亲王黄金冠,欣慰地望着前面。
谁知道,他高兴没多久,他家王爷就不干了。
“卫六,再不理我,我就生气了!”没得到回应,耐心耗尽的少年王爷把萤火虫扔掉,鼓着腮帮子大步向前。
他本来就不是个温和有耐心的人,脾气也不见得多好,从小被宠大,还没被谁冷落过,低声下气求人更是从来没有过,也就在卫娴这里,求了几次,顿时觉得自己矮她一截,结盟处处受掣肘,非他所愿,除了生自己的气,也别无他法,打不得骂不得,他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本来还想试试他的底线,一不小心过了火,卫娴本来已经心软,结果他炸毛太快,但凡他再坚持一会儿,卫娴就心软了。
两人不欢而散,夏福急得不行,又无计可施,只能唉声叹气追上自己主子。
尽圆快步走到卫娴身边,“王妃,王爷生气了,我听说,他生气会特别吓人,他会不会打我们呀?”
“他不会。”卫娴摇了摇头,“要是真生气,他就没心思抓什么萤火虫了。他只是觉得尴尬。”
卫娴说得没错,萧元河确实很尴尬,这是一种做了荒唐事被发现的尴尬,虽说事出有因。尴尬的同时还有些委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每件事都是以往他做惯了的,说到底是他没把她放心上,但是,他们的关系又不足以令他时时刻刻将她放在心上。他不敢肯定以后还有这样的事,他会不会第一时间考虑到她,多半也不会。
那现在,他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今晚还同处一室吗?
想到昨日争抢床榻,萧元河发愁地扶额,这还是得面对她啊。
他背着双手,在小池塘边走来走去,夏福捧着精致的黄金头冠跟在他身后转。
猛然,他像是想到什么,打了个响指,像是领悟到了什么真蒂,自信扬眉,“就这么办!”
“主子,咋办?”
“夏福,命人连夜收拾好偏殿,本王要住进去。”
“啊?”夏福呆愣。
寝殿卧房两侧确实有偏殿,以往是公子们饮茶用的,里面还有两幅玉石打造的棋台,当初是慕容公子寻来的,原本是放在射月台,后来射月台没了,台上的东西都放两侧偏殿,库房都用来当兵器库了。
想到解决办法,萧元河兴致高昂,一溜烟跑回去,抢了净室。
卫娴回房的时候,净室水声哗啦,很显然有人在里边。她脸颊发烫,耳根通红,轻啐道:“呸!就知道是回来抢床榻的。”
她手脚麻利地自己换上寝衣,钻进被子。先下手为强,他总不能把她连人带铺盖卷走。
尽圆尽方:“……”
王妃向来爱干净,这回居然没沐浴就上榻,王爷真是太坏了!
净房里,萧元河享受地泡在池中,双臂张开摊在池边,头往后仰,蓦然发现净室中多了不少东西。墙边的搁架上多了很多瓶瓶罐罐,还挂了两盆开着红花的藤萝,藤条垂下,绿叶小巧圆润,在雾气缭绕中显得有几分可爱,香气浓郁,是好闻的栀子香。墙角衣架上挂着寝衣,粉白色的丝质寝衣上绣着鸳鸯戏水,他的东西全挤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萧元河先是羞了个面红耳赤,然后突然瞪大眼睛。
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偏殿不设净室。
萧元河:“……”
从任何方面,他都还没习惯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娇滴滴的姑娘。
卫娴在床上躺平,突然也瞪大眼睛,她的寝衣还在净室里!
她默默用锦被将自己裹紧,连脑袋都躲到被子里,全身烫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脚趾头都蜷了起来。@无限好文,尽在
怎么办啊?他肯定看到了,他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她不经同意就占了他的净室?还是看到她的寝衣会觉得她不够庄重?
以后他们该怎么相处?
水声停了,他要出来了?怎么没声音了?是需要她去服侍穿衣吗?
卫娴竖着耳朵听动静。
第27章
深夜时分, 广袤的福王府也陷入沉眠,护院们提高警惕,打起精神巡逻。靠近高高院墙的小湖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湖边昏黄的宫灯温润闲适,与往日并无不同, 巡逻而过的一队侍卫继续往前, 绕过紫竹林,走上曲折的抄手游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