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急得大喊,扶着老人跑向屋子。
这处院子破旧不堪,房子是泥筑,瓦片残缺,窗也是破的,上面用芦苇遮挡,进屋跟没进屋区别不大,很快那些发狂的人就爬窗进来。
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刚才他跑太快,摔在地上,手上破了皮,血流出来,又被朝自己扑的可怕疯子吓懵大哭。
谢澈一剑削掉冲得最快的那人的脑袋,红色鲜血飞溅,血腥味更浓,那些人更加狂躁。
眼看被逼到角落,避无可逼,他闭上双眼,唯一遗憾地就是没看到孩子出世,同时也担心因为自己而让卫嫦动了胎气。
“殿下!”刘护大急,要是六殿下出了什么事,他全家都别想活了。
他飞快扑过去,疯狂挥剑砍杀,血溅了一脸。
正当他绝望之时,看到一道身影从屋顶跃进来,三两下就切了几颗脑袋。
“福王殿下!”刘护简直要把萧元河当成救命的稻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快护着六殿下离开,这里有我们。”萧元河边说边挥剑替他们挡住。
谢澈哪里肯走:“元河,一起走。”
“六哥,你要留下也不是不行,就是怕你身上有什么伤嫂嫂担心,她担心,阿娴也担心,到头来还是我吃苦,你快走吧。”
萧元河应付起发狂的人轻松有余力,毕竟只是一些面黄肌瘦的乞丐,纵使力气变大,没有功夫在身,也近不了他的身。
门外刀剑声传来,援兵也到了,谢澈这才放心,随着刘护从屋顶离开。
萧保宁和萧以鉴站在破墙上,张着一张大网,福王私兵把那些发狂的人往网里逼,挤成一串。
那些老幼妇孺惊魂未定,躲在屋里的角落,看着萧元河把那些闯进来的疯子一个一个用剑一挑,扔进网里。
“把这里收拾一下,检查看看谁被咬了,每人都喝药。”把发狂的人扔出来后,萧元河温声吩咐萧保宁。
萧以鉴掏出一大包药粉在各处洒一遍。
臭气熏天的药粉让所有人都疯狂捂鼻。
萧元河捏着鼻子在院里走一圈,确认没问题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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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瑜宫,宫女们端着水盆来来回回,房中传来痛苦低吟。
“阿嫦,别担心,好好喝药就没事了。”薜皇后轻声安抚。
卫嫦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腹痛如绞。早上得知谢澈一夜未归,急得动了胎气,把消息传到她耳中的宫女被悄悄拉下去送到掖庭,结果还咬舌自尽了。这事怎么看都是阴谋,但是现在死无对证,甚至连那个宫女是怎么进宫的都没查出来。
几个太医紧张看诊,面色凝重。
“给我查,是谁把不知根底的人带进宫里。”太后气得拍桌。
宫里全都被搜一遍,有疑点的,说不清楚自己当时在哪里的,全都被拉进掖庭打个半死,太后亲自坐镇。
自从昨日出事后,宫里严禁传谣,可是千防万防,不防灵瑜宫里早有人安排了棋子。
薜皇后猜到是谁,但是她不能开口,否则就是离间天家父子,气得她寻了个由头,把玉枢宫,金昭宫以及叠翠宫都搜查一遍。
掌灯时分,终于传来好消息,六殿下回宫了,灵瑜宫上下都高兴起来,卫嫦却没有好转,反而在看到谢澈后情况更加严重。
太后思来想去,赶紧急召顾氏和卫娴进宫,或许家人来了会好些。
卫娴听说姐姐动了胎气,顿时慌得六神无主,软着手脚进宫,在宫道上看到张绯玉与谨玉公主。
“见过公主,张驸马。”她软绵绵地行礼。
“不必多礼。”谨玉公主也回礼,细声细气道,“正要去看六嫂嫂。”
她回头望向张绯玉,“大人,你去御书房吧,我和福王妃同去就好。”
张绯玉隐在袖间的双手握紧又放开,面上却是如常,“殿下,我会在宫门等候殿下出宫。”
两人说着话,卫娴却有些等不急,独自先行,走了几步回头望去,看见两人站在长长的甬道里互相凝望。
这对大婚没多久,感情倒是挺深,这么依依不舍。
她转身不再看,拎着裙摆就一路狂奔。好在最近她身体好,跑起来也不吃力,一口气跑进东苑灵瑜宫,跑进主殿。
“姐姐,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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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到床边,担心地握住卫嫦的手,“娘很快就来。”
福王府离皇宫近些,她来得比顾氏快,又是一路飞奔过来。她心里怕极了,过往画面一幅幅从脑海闪过,担心姐姐有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