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河赶紧上前扶她,担心她滑倒,“我听说你与顾珩自幼就亲近,他被罚,你肯定会拦着不让打,万一不小心打到你怎么办?”
他的媳妇儿要是被人打了,他八成也会发疯。万一他忍不住把顾家人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卫娴白了他一眼,不过心里还是涌上一丝丝甜。
顾府的寿松堂,顾氏扶着顾老夫人在庭院张望,看到两人过来,赶紧问:“前面如何了?”
萧元河向来讨老人喜欢,见着了顾老夫人,上前就行了一个大礼,亲昵道:“外祖母,前面没事儿,您就等着喝喜酒就是了。”
卫娴垂眸看他。
“顾家许久没喜事了。”顾老夫人七十了,满头雪发,打扮得素净,身穿一件素色厚袄,只额上精美的刺绣福寿纹抹额显出几分富贵老太太的气像。
顾氏有几分像她,都是端庄秀气的长相,和蔼可亲,她看到外孙女婿心里也是高兴的,让人上茶水点心,自己引着他们到了正堂。
老人上了年纪,记性也不太好,之前明明见过萧元河,这会儿又当成初次见面,又给了一份见面礼。
“阿娴的夫君头一回来,到外祖母身边来。”老人家笑眯眯招手,甚至不记得他有爵位在身,絮絮叨叨问他多大了,叫什么。
萧元河耐心的一一回答,越发得老夫人的喜爱,哄得顾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是萧珑的孩子,嗯,这门亲事好啊,习武不曾?你爹可是大周的战神。”
“外祖母认得我爹?”萧元河倒是第一次听别的老夫人提起他爹。
顾老夫人笑道:“怎么不认得,他小时候还叫我太姑奶奶。”
京城的世家大族姻亲错综复杂,顾老夫人也姓萧,虽说与武威王府血缘已远,但总归是亲戚。
“我们现在又更亲一层,外祖母叫着亲切!”萧元河笑得乖巧,嘴也甜,哄得顾老夫人搂着他一阵打量,对他十分满意。
他们一直陪着顾老夫人到了午膳时辰,刚用完午膳,前面有人来报喜,“老夫人,宫中来了旨意,给二公子赐婚。”
“这是喜事。”顾老夫人表现得不像顾国公夫妇,上了年纪的人,什么名头地位都看得淡了,倒也不介意淳安公主年长顾珩十岁还嫁过人,有女儿。
卫娴拽着萧元河躲到一边,轻声问:“你干的?”
陛下突然给两人赐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萧元河抬头挺胸:“除了我,谁能让陛下松口,我的口才就是这么好!”
“啧啧啧,你又说了什么?”卫娴不信,“肯定是陛下早就知道了。快说,二表哥是什么时候和淳安长公主一起的?”
看这情况,萧元河也是知道的。
“我也没知道太具体,反正肯定不是姨母养面首。”萧元河扶她在回廊的美人靠坐下来,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大约三年前,二表哥不是考中了探花吗?琼林宴上,他喝醉了酒,在回廊醒酒时撞倒了姨母。二表哥长得有几分像姨父,姨父也是探花出身,当时我也在场,他们也就说了两三句话,后来,二表哥去了国子监,有一次他回城,正巧遇到山匪劫道,被劫的就是姨母,他拼了命带着姨母逃走,后来又安全送她回城。至于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自从那之后,他就时常与姨母见面。”
卫娴恍然大悟:“我猜肯定是表哥背着姨母走了山路,他这才要负责,二表哥就是这样的人,最端方不过。”
“难道我不端方?”萧元河不满道,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干嘛呀,这是顾府,有人来了。”卫娴不高兴,不过也没挣脱。
两人腻歪一阵,萧元河把人哄得面红耳赤。其实这处回廊僻静,没人来的。
卫娴从他怀里仰头,眸光潋艳:“端方的人能这么做?”
“那我不端方了。”萧元河哈哈大笑,凑到她颈侧亲了亲,然后飞快仰头,避开她要掐他脸蛋的手。
卫娴不服气,跺脚嘲笑他:“坏东西。”
廊道边上,茂盛的枝叶随风簌簌响动。
*
午后,赐婚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赵国公府,赵国公夫人带着两个儿媳一直在关注流言动向,冷不妨听到圣旨赐福,手一抖,摔碎了茶杯,好端端的上品青茶瓷套杯就缺了一个。
“怎么可能呢?不应该啊。”皇室不是最看重脸面的吗?出这么大事怎么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欢欢喜喜赐福。
“婆婆,会不会这是掩盖皇家丑闻而做的?说不定顾家这会儿上下都被革职也说不定,到时候爹就可以更上一层楼。”